“沒,沒有。”
春田瑟瑟發抖,害怕大長老會因為這件事情再責罰她。
“瞧你嚇得,我平時就是那麼的不近人情嗎?”
大長老停下了身子,回頭依舊是一副慈笑的麵容,與爺爺的慈愛麵容並無兩樣。
“怎,怎麼會,您是最好的。”
權利,在這個時代裏,其實,就是一種權威。
春田大氣不敢呼出,全身的肌肉緊繃著,低著頭,表示著完全的臣服。
大長老略帶滿意的神色回過了頭,依舊是一副如沐春風,笑意昂昂的神情。
絲毫不見剛剛的凶狠和惡毒。
人,就是一種善變的動物。
大長老在自己的營帳前停住了腳步,春田急忙從後麵走出來,幫著大長老掀起了門簾。
“長老,您先請。”
春田低頭看著大長老的鞋子從自己的眼前飄過去之後,才緩緩地抬起了頭。
讓人瞧清了她的模樣。
乍眼一看,倒是與大長老有幾分神似呐。
“春田?”
大長老低沉的聲音緩緩地從前麵飄過,春田“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準備在大長老問她關於那兩個小姑娘的事情之前,先跟大長老承認錯誤。
“對不起,長老,那兩個小姑娘今天早上,今天早上!”
春田神情很是激動,顫抖的話語從她弱小的身軀裏一字一頓的蹦了出來,她不斷的蜷縮著衣角。
看得出來,她對於麵前這個端坐著的,麵容慈祥的老爺爺,很是害怕。
“不見了,對嗎?”
大長老麵帶“笑容”的接下了春田沒有說出的話,語氣平緩,但是卻沒有絲毫出乎意料的樣子。
春田難以置信的抬起了頭,看著大長老並沒有要責怪她的樣子時,輕輕的吐出了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還以為會!
“你是不是,以為我會懲罰你呐?”
大長老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再一次接下了她的話音。
春田身子一僵,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好。
這回,春田貌似覺得,自己已經觸到了大長老的黴頭了。
以往,如果是有什麼她做錯了的事情,大長老一般是嘴頭上先損一損人,然後再叫她去做各種雜役,以示懲戒。
可是現在,大長老既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讓她出去做什麼。
以大長老的性子來說,不會這麼簡單就完事的。
大長老敲了敲拐杖,木棍撞擊著木質台階的悶咚聲將春田從神遊開外的世界拉回了現實。
“對不起,我錯了,大長老您原諒我這次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春田覺得,自己先承認錯誤總比大長老指出自己的錯誤為好。
春田低著頭,隻希望大長老能從輕處置自己。
至少能不讓自己那麼的丟人。
現在,村子裏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成事不行,敗事有餘。
這樣下去,自己怕是無法再在村子裏立足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怪你?”
大長老似笑非笑,神情戲謔。
“我,我。”
該怎麼說!
“很好,現在都學會揣測我的心思了。”
大長老拄著拐杖,站起了身,背對著春田,笑著說道。
“不敢,春田不敢。”
糟糕了,大長老一定是生氣了,都怪我這張嘴,說什麼不好,非要提這個事情。
這不是明顯的找罵嘛!
春田憋著氣,在心底暗暗地祈求,千萬不要讓大長老懲罰自己。
“行了,我沒想怪你。”
大長老不削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如同螻蟻一般的春田,岔開了話題。
真是的,明明是那個人的女兒,卻從頭至尾都沒有半點和那個人一樣的地方。
這個性子,真是給那個人丟臉。
沒等春田懸掛著的心放下,大長老緊接著說出的話又讓她的心涼了半截。
“那兩個小姑娘的事情你可以先不用管了。”
大長老眼中精光一閃,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帳營頂部。
“知道奴奴嗎?把她給我照顧好了,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很簡單的,是不是?”
奴奴?
那個小丫頭?
她不是獻祭失敗了嗎?
大長老讓我去照顧她做什麼?
春田雖然滿腹疑慮,但是她很知趣的沒有問出聲。
大長老不追究之前的事情已經是很網開一麵了,她這次一定不能再出錯了。
“是,春田明白。”
俯首做了個揖,春田就從大長老的帳營裏麵退了出去。
現在,她需要去看看,那個奴奴了。
在他們這個部落裏,神,一直都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