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自己被綁,身份暴露,今生父母,困自己於十字架上,要釘死自己。
一千度的鐵釘,燒紅了,戳來之際,他嚇破了膽,尖叫一聲,夢境破碎。
他在屋子中,嚇得醒過來,渾身濕透了,心髒瘋狂的跳。
他緩了一刻鍾,心情平複了,以為安全了,沒事了,正在慶幸,準備倒下去,接著睡。
就在這時,屋子內的燈,被人突然打開,耀眼的光芒,刺激的他,隻能捂住眼。
心情很鬱悶的他,正想大罵,卻突然,傳來了父親錢不夠那冰冷的話語,再次襲來:“是嗎?冒牌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經曆過這麼一幕的錢壕,一臉呆滯,身體僵硬若雕塑,他艱難的扭動著脖子,轉頭一掃。
而這一看,他眼睛再次大瞪,腦海一陣眩暈,直欲昏過去。
在他目光之前,一男一女,坐在桌子上,正在冷冷的看著他。
他們的眸子中,和那睡夢中一樣,沒有絲毫的柔和,沒有絲毫的親情,唯有冷漠,唯有殺戮,唯有恨意。
那不是父母看兒子的目光,而是父母看殺子仇人的目光。
原來,他們一直坐在屋子裏。
原來,他們已經知道了事實。
而自己,還在僥幸,還在慶幸,更當著他們的麵,說出了自己的底細。
“這就是自己找死嗎?”錢壕苦澀一笑,滿目盡是悲哀。
這一天,終究是到來了。
或許,這一次,有了之前睡夢中的經曆,他知道反駁是無力的,他知道辯駁是沒用的,也就沒有說什麼。
“說吧,你想怎麼死?”錢不夠冷冷開口,道:“是絞死?還是千刀萬剮?”
他說著,從旁邊的地下,拿起了兩樣東西。
一個,是一個繩套,圍出一個圈,正好可以套進去頭,然後勒死,舌頭掉出來;而另一個,則是一副刀具,打開後,是密密麻麻的足有數十把刀的刀具,每一把刀都各不一樣,有的是直的,像劍;有的彎曲的恐怖,是個鉤子;有的在刀尖,分叉著,有兩個刀尖;更有的是陣,細細的。
但無一例外,每一把刀,都很小,才有嬰兒的小指大小,更薄的可怕,像蟬翼一般。
大刀凶猛,鈍刀傷內,這些大型的砍刀,一刀下去,就會砍死一條人命,一了百了;而這些小刀,正因為太小,破壞力不大,輕輕劃過去,並不會帶來多大的傷痕,但卻能刮走身體外的那一層細細的肌膚,露出裏麵的血肉。
一刀一肉,刀出甚至連血都不見,但是疼痛,卻比中了一砍刀,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更加痛苦。
而且,這股痛苦,還可以不斷的疊加。
因為,這些小刀不會致命,它一刀劃下去,隻會讓人痛不欲生,但就是死不了。
如此,一刀一刀的刮下去,一片血肉一片血肉的往下掉,這股痛苦,比釘死在十字架上還要痛苦,還要受折磨。
“好吧,毋庸置疑,你選擇了第二樣。”沒有等錢壕回答,錢不夠便做主了,他拿著刀具,一臉冷笑,走了過來。
錢壕想動,想要跑,可是冥冥中,卻有一股力量,禁錮住了他,讓他無法動彈。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錢不夠越走越近。
“先用這把刀吧!”錢不夠從刀具中,取出了一把薄薄的小刀:“這把刀,是這些刀中,威力最小的一個,它隻能隔開你的肌膚,露出裏麵的肉而已。”
“因為要慢慢來,慢慢折磨你,若你疼死了,那就沒樂趣了,一步一步,慢慢的增強威力吧。”他這樣說著,拿著刀,在錢壕的臉上比劃了一下。
一陣陣冰涼,若千年寒冰,讓他渾身冰冷,臉色鐵青到了極點。
“該從那裏開始了!”錢不夠拿著刀,從錢壕的臉上,慢慢滑下:“臉不行…脖子不行…胸膛不行…小腹不行…”
“好了,這最好,這是男人最痛苦的地方!”小刀擦過了臉、脖子,過了胸膛,穿過小腹,直達錢壕的下身。
“撕拉!”
錢不夠手一拉,錢壕的衣服就破裂了,內褲裂開了,下身暴露在了空氣中。
“就從這下刀吧!”錢不夠說著,那小刀貼在了那裏,一陣陣冰涼襲來。
錢壕身體一抖,沒有尖叫,就昏了過來。
“嗚~~~!”
不知在何時,錢壕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雖說是驚醒的,是做了噩夢之後,突然嚇醒的,但是他,表現得很好,臉上沒有露出一絲恐懼。
他輕輕地翻開蓋在臉上的報紙,輕輕站起,走過甲板,到了船頭,望著前方。
這是一片蔚藍的大海,碧波如鏡,像絲緞一樣柔和,水波粼粼,蕩著漣漪,它廣闊而巨大,煙波浩瀚,一望看不到邊。
那海風,潮濕而清爽,還帶著淡淡的海腥味,吹拂著人的頭發和麵頰,如同一位母親,用自己柔和的雙手,撫摸著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