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各方人物陸續來齊了,這邊遠南疆小城,也著實來不了什麼大人物,無非就是本地的一些官員,土豪什麼的。
陳剛對此並不關注,此時,陳剛挽著嬌俏可人的莫惠心,招呼了站在陳府台大人身後當陪襯的徐言卿過來,帶到莫勇跟前,笑嘻嘻的介紹道:“莫叔,這位就是今後酒莊負責對外聯係的二掌櫃,徐言卿徐娘子,今後還需要莫叔多多提攜新人,徐娘子是山東膠州人氏,莫叔多費心,替徐娘子多多引薦山東那邊的客商啊。”
莫勇滿眼慈愛的看了一眼幾乎要掛在陳剛身上的女兒幸福的模樣,老懷大慰的點頭道:“賢侄放心,你的事,不就是老夫的事?哈哈哈,山東嘛,青州府老夫倒是有些個相熟的客商。膠州?容老夫想想。”
陳剛不在意的擺手道:“莫叔誤會了,徐娘子本家夫家都曾在膠州小有名氣,故舊還是有一些的,膠州的事情,她自會處理。關鍵是整個山東的方方麵麵,還希望莫叔能協助一二。我打算讓徐娘子年底回膠州開個酒樓,提前把關係理順了,這酒樓開起來才不會磕磕絆絆,各方的牛鬼蛇神也最好早早打發了為好。”
莫勇聞言點頭答應,盯著麵帶嬌羞滿身拘束,低頭不語的徐小娘子,嗬嗬一笑道:“徐娘子貌美如花,這般拋頭露麵的活計,你若是羞答答的可不行啊。我這賢侄看得起你,你若不自強,枉費了他的栽培就不好了。”
聽聞莫勇的教訓,徐言卿貝齒緊咬,鼓足了勇氣,挺胸抬頭的強迫自己與眼神鋒利如刀的莫勇對視。
老奸巨猾的莫勇那和煦的笑容下,如刀的目光,深深的刺入徐言卿的心裏,逼得徐言卿幾乎是耗盡全力的勉力堅持著維持著對視,渾身微微顫抖著,幾欲虛脫。
陳剛微笑不語,饒有興致的看著整日想做自家老丈人的莫老爺幫自己調~教手下,沒吭聲,直到莫勇收回了刀鋒般淩厲的眼神,才笑著對幾乎要癱坐在地的徐言卿道:“小徐掌櫃累了吧?先去歇一歇,一會吃飯的時候,跟李嬸兒一塊給各位老爺、大人們敬酒。”
動作僵硬的施禮離開的徐言卿疲憊不堪,從來沒有今日這般直麵各方麵的扛把子,盛名之下無虛士,哪個鼎鼎大名的人物,不是被赫赫權勢或萬貫家財襯托得王霸之氣十足,一個二個拽得二五八萬似的,那些蔑視,淫~邪的眼光看著自家,另自家又羞、又惱。
可是,因為自己酒莊二掌櫃的身份,跟在府台大人身後狐假虎威,那些個恨不得扒了自己衣服的衣冠禽獸們,卻用與眼神不一致的尊重來與自己寒暄招呼,禮數周全。讓受盡了委屈的自己無比的虛榮和滿足。
臨出門前,徐言卿回頭望了正在與莫土豪暢談的大惡人一眼,神情複雜的離開。
就在陳少爺大肆慶祝酒莊開業,迎來送往的與各方土豪、官員談笑風聲的時候,古摩村東頭的一戶獨門農家院子的葡萄架子下,坐著陳少爺朝思暮想,恨不得一口吞下肚子的王盛惠小美女。
小木凳子上坐著的王盛惠緊緊皺著眉頭,看著麵前小木幾上擺放的一掛五花肉和一塊上好的鬆江碎花細棉布,滿心的糾結。
五花肉誰送的?當然是衛子軍啦。他老爹衛國華承包了整個工地的食堂,油水大大的有。雖然還欠著陳大的銀子,但是以目前這承包利潤來看,那敗家的公子三天兩頭的給大夥加餐,肉食采購的利潤還用的著說?鐵鐵的是掙了個盆滿缽滿。一條五花肉,對衛子軍來說,難度不大,不大。
上好的鬆江碎花細棉布就自然是韋超群送的,小夥子雖然沒有好爹,但是這小子肯吃苦,起早貪黑的,工分都比別人掙得多。每次提前完成本職工作後,又積極主動的找那進度慢的工頭要工作,一身的腱子肉仿佛有使不完的氣力。差不多每天都在進度最慢的小組裏幫忙,幹到天黑。這細細軟軟柔柔的細棉布,摸在手裏,很是舒爽。這買布的銀錢,都是小夥子一粒汗珠摔八瓣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