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冒出來的名字讓蘇涼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反問:“路弦,關他什麼事?”
不知該如何解釋的鄒愷騎虎難下,他隻能再一次申明:“我是認真的,蘇涼…”
“硬要說的話,性別不合適。”
鄒愷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完全僵住,蘇涼笑,眉眼彎彎:“少年,別為了一棵歪脖子樹放棄一整片森林…”
“……”
不知何時倚在教室門外的路弦:“……”
他很早就過來了,看清裏麵的情形,奇異地沒走進去,而是做起了聽牆角的勾當。聲音不高不低,在門口的他恰好能一字不落地全部聽進耳朵裏。
路弦低下頭,說不出來的煩躁。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他的身體裏膨脹,腳尖把落在地上的粉筆碾碎,沾了一鞋麵的灰。他再遲鈍,經由鄒愷這一刺激,說不上幡然醒悟,隻是掩藏的事完完全全暴露在麵前
喜歡嗎,可以喜歡嗎?鄒愷真是娘們,喜歡就喜歡了,扭扭捏捏去為難蘇涼算是怎麼一回事。
加上路弦的私人加工成分,鄒愷這天的行為純粹是強迫+為難。
轉身離開的路弦不爽值隱隱衝破極限,那個白癡,居然說性別不合適。這借口找的,路弦都想為鄒愷默哀三分鍾。
兔死狐悲,路弦沒意識到這個事實。
秋天是個煩躁的季節,懨懨地度過國慶前的最後一天,路弦發現,鄒愷和蘇涼的關係沒變得尷尬,反而更融洽了些。渾身上下散發出不滿的氣息,心裏一直在罵蘇涼白癡。忍到放學的路弦拎起蘇涼就走,不管她是不是還在跟鄒愷說話。
“你幹什麼!”蘇涼一驚。
“不是說好今天跟我走的,你不會忘記了吧?”路弦的臉色有夠臭的。
蘇涼嗬嗬笑了一聲,她確實忘記了。不過不妨礙她的掙紮:“你鬆開,我自己會走!”
“就你那磨蹭勁,天都黑了。快點,不然不帶你!”
嘴上是這樣說,路弦手裏還是鬆開了。冷著臉看蘇涼收拾好東西,看她又跟鄒愷道別,下意識就把人給拉走了。剩下鄒愷留在原地摸鼻子,自言自語:“幸災樂禍好像不大好…”
左正從別的班衝進來,拉著鄒愷不依不饒地問:“老大,你說了嗎?有沒有照我給你的說,你不會還沒出手吧…”
坐上車,陳贏感覺到那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勾起嘴角笑:“喲,又撕上了這是?”
“閉嘴!”路弦出聲,他應該坐後座的,可手的方向一拐,就把副駕駛座的門給開了。
蘇涼扭頭,涼絲絲笑:“我才不跟他一般見識呢,我大人有大量!”
“是嗎?”路弦冷笑,“我不叫你你就能睡到中午12點,你確定你是人?”
蘇涼炸毛:“路弦,明明是10點好不好!再說我晚上是1點才睡的,籠統不過9個小時而已!”
“9個小時,你還好意思說而已!人類真正睡著的時間隻有兩個小時,一天一大半的時間就去了,你慢性自殺就別說的這麼好聽!”
蘇涼被他這洶湧而來的怒火兜頭兜麵的一撲,怒氣也上來了:“關你什麼事啊,這是我自己的事,要你多管閑事!”
路弦接下來的話脫口而出:“我多管閑事?早知道就不費那麼多力氣找你了,省得到頭來還被你怪罪。”
一邊的陳贏有點聽不下去了,他遲疑問道:“路…弦,你吃槍藥了?”
車子已經啟動,蘇涼慍怒的聲音響起:“停車!”
“我說,你們兩個也不是小學生了,能不能先冷靜一下?”陳贏試圖緩和下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