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昔不明白賀蘭青玄的意思,隻好轉過身去看著陸蕁。
陸蕁點點頭,言昔才跟上了棠溪的腳步,往外麵走,順便關上了門。
房間裏隻剩下賀蘭青玄和陸蕁二人,賀蘭青玄坦坦然的坐下,他本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哪裏會輪到他喂人飯吃,隻將早膳的盤子放到了窗邊的櫃子上便算完事。
陸蕁無奈,隻好拿了個包子靠在床上吃,見賀蘭青玄的臉倒是比平日裏更蒼白了些,不免想起他身上的舊疾,多問了句:“這冬日如此之冷,你那身子倒是撐得住。”
賀蘭青玄冷眼看她,他身體不好的事情莫約是之前火中發現,再加之那府中的丫鬟們多嘴多舌,他也不做隱瞞,隻點點頭:“本王自有辦法。”
這倒是斬斷了陸蕁的話題,癟癟嘴,陸蕁隻好繼續說道:“我這左手臂才好了七八分,這腳又受傷了,何時我這身子才能好齊全了?”
“倆三月的日子。”
“為何這麼長的時間!?”陸蕁驚呼出聲,雖說冬日可以天天在床上是好,但這雙腿若是不能行走那也憋屈。
“傷經動骨一百日。”賀蘭青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轉頭看著陸蕁:“那蘇言才並非中原人,而是另小國的謀士,前幾年國家敗落,他便流離失所不知所蹤,若是太子有什麼想知道的事情,莫約是那小國之事。”
“你隻需要告訴我,如何做便是。”陸蕁歎氣。
“若是陸家小姐願意孤身一人前往太子府做客,想必能跟那蘇言才說上幾句話。”賀蘭青玄將杯盞放置桌上,輕笑。
陸蕁麵色凝重,昨夜她才跟太子殿下的人結下了梁子,如今讓她去太子府,那不是送死嗎?更何況那賀蘭瑾瑜定然是知道了言昔和素娘在自己手中,若是去了那,怕是跟蘇言才一個下場。
“你將我送到太子身邊,定凶多吉少。”陸蕁揉了揉發疼的額角。
“若是讓你做簡單之事,我又何須將鬼司印這等神跡交由於你。”賀蘭青玄將一個口袋扔給他:“這些都是你的東西,回城之後你便去太子府。”
陸蕁堪堪將東西接住,賀蘭青玄不由分說便是淡然離去。
憤憤的將這精致的口袋打開,袖箭匕首一類盡在其中,之前還未用過的玉瓶也多了些,從裏麵將鬼司印拿出來揉在懷裏,無奈。
“鬼司印啊鬼司印,因為你我真的是虧大了。”
……
不到兩日的腳程,陸蕁總算是回到了九王府,蘭亭苑中。
這一次,連翹倒是推著早就準備好的木頭輪椅過來,看見陸蕁平安無事險些沒有哭出來,陸蕁隻好輕聲安慰,將言昔交給了思雨思月帶著,吩咐她們教他些武功,之後便是讓連翹將東西都整理好,馬上便要趕往太子府。
連翹將包袱整理好,有些吃驚:“小姐去太子府作甚?”
“自是做客,王爺如今代理朝政,忙得腳不沾地兒的,哪兒有時間管我這個客人啊。”陸蕁懶散的伸展了一下四肢,見連翹呆呆的點頭,倒也是放心。
她身邊,也隻剩下這一個能信的了。
“姐姐,不留下嗎?”言昔抱著把小木劍跑進來。
“姐姐隻是去做客,過些時日便會回來。”
陸蕁說完,思雨和思月也走了過來,手中拿得同樣是沉甸甸的木劍,也是見言昔跑過來她們也跟了過來。
思雨思月二人還因為上次保護不周的事情有些愧疚,陸蕁隻伸了個懶腰看著她們二人:“等我腳傷痊愈後,你們二人可要好好教我輕功。”
“是,姑娘。”思雨和思月都沉著臉。
雖然這次回來並未有人受罰,但這也無疑給她們結結實實的上了一課。
陸蕁交代完之後,倒是將那口袋帶上,不多時便想起之前殺李書玉之時,陸聞斐給她的物件還沒來得及細看,在口袋中翻翻找找,將那東西給拿了出來,見是一塊拇指大小的木牌,但是掂量重量,木牌之中怕是有個沉甸甸的物件兒。
將木牌重新塞進口袋,這蘇言才之事便不用告訴陸聞斐了,若是讓她發現了賀蘭青玄要害陸聞斐的人,她便去一趟瀚海錢莊。
身後的連翹推著她往外麵走,許是賀蘭瑾瑜那邊答應了她去做客,這王府之外停著的車馬倒全部是太子府上的,怕是外麵的行人都紛紛望過來,卻又被侍衛隔著隻得遠遠望著。
就連陸蕁見到如此大的陣勢也是微微吃驚,麵前的馬車倒是龐大,前麵需要四匹馬來拉動,身後還跟著兩輛小馬車,似乎是等著來運送些行李,這三輛馬車倒是將王爺府前的位置站的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