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 與鬼賭錢(1 / 2)

鬼怕惡人,這句話一點都不假。你越是害怕,鬼魂就越來纏你。楊宗見鬼魂不過如此,穩住心神,壯起了虎膽,霹靂似的吼道:“該死的小鬼,你竟敢加害你楊宗爺爺,我跟你勢不兩立!”

虎膽壯起,精神也隨著振奮起來,傳說人有三把火,在頭頂一把,肩頭上兩把,分別叫精力、體力和威力。

膽子越大,這火焰燃燒的就越旺盛。膽子越小,火焰就越弱。心裏一害怕,人往往就會回頭回腦,這樣一來,會把肩頭上的兩把火給吹滅了。

人是看不見,鬼魂卻看得清清楚楚,鬼魂見楊宗身上的三處真火烈焰騰騰,難以迷住他的心竅。於是路線急轉,向山坡上奔去。

楊宗見鬼魂也沒有多大能耐,自己一橫起來,鬼魂也就跑了,於是舉起刻刀,大聲罵道:“該死的小鬼!把你家楊爺爺捉弄成這樣,你想了事,沒門!我非得抓住你不可!”

砍刀揮起,大步曳開,向鬼魂追了過去。

那火球子輕飄飄的,如風中氣球一般,楊宗大步帶風,怎麼也到不了近前。你快火球子也快,你慢它也慢。

楊宗緩步輕行,把那火球子逼到一個小土坎子的下麵,無風相助,滾動得顯然慢了許多,刀交左手,緩緩蹲下身來,右手閃電一般伸出,“啪”的一拍,把那火球子被捂在了手裏。火光瞬間不見了,他拿近眼前,借著月光仔細一看,竟是一團長頭發,一看就是女人的。

楊宗唯恐再次生變,把這團長頭發放在了腳下,用力狠狠碾踩,直到陷入土中這才為止,又搬來一大塊石頭,壓在上麵。

陰風散去,月朗星稀,楊宗拾起地上的刻刀,從新把籮筐背負在身上,慌裏慌張的向山下走去。

下了山,再走六裏地就到家了。

回想起方才可怕的一幕,不免有些後怕。如果不是簍筐卡在樹上,就掉到懸崖下,不死也得骨斷筋折。

楊宗越想越怕,不由得腳步加快,一路狂奔起來。跑出一裏多路,實在跑不動了,大汗淋漓,幹渴難耐,嗓子眼兒好像著了火似的。

楊宗向前跑了幾步,穿過一片樹林,前麵突然現出一座大宅院,大門敞開著,還亮著的燈光,隱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英子,打牌都是四個人,咱三個有啥意思,到哪兒在找一個湊湊手。”

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都快半夜了,到哪兒去找?願意玩,咱們三個就磨磨手,不願意玩就趕緊回家。”

楊宗急需水喝,見宅子裏不但亮著燈,還有人在說話。便走了進去。剛到門口,一個白衣女子迎了出來,笑道:“剛說缺個手,這就上門來了。”

楊宗道:“小姐,我是楊家屯的,我叫楊宗,是個畫畫的。方才在山上遇到鬼了,跑的急了點,想喝一口水。”

那女子笑靨如花,長袖一甩,探出纖纖白嫩的小手,把楊宗拉進房中,嬌滴滴地說道:“原來是楊大畫家呀,今日相見果然氣度不凡,趕快到屋裏來。我這不但有香茶,還有上好的鮮果呢。”

楊宗跟著白衣女子走進房中,幹渴難耐,不等女子相讓,看到茶幾上放著茶壺,端了起來,嘴對嘴,長流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眨眼間把一壺涼茶喝了個精光。把嘴巴一抹,笑問道:“還有嗎?沒喝足。”

那女子咯咯而笑,道:“大淩河的水幹了,我這的水也幹不了。”

說話間白衣女子媚眼如絲,竟朝著他嫣然一笑,酒窩深深,眼中仿佛要滴出水來。楊宗心裏亂跳,心裏暗暗讚道:“這女子夠美的啦!一點也不遜色於我家香玲。”

白衣女子柳腰一擺,瑩白修長的玉腿在長袍的縫隙中一蕩一蕩。她款款來到一個酒櫃前,取過一個羊皮壺,又回到楊宗的對麵。

楊宗仔細地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裏暗道“這女子怎麼這麼像我畫中畫的美人呢?”

隻見白衣女子雙眉如畫,眼波似水,淺淺的一抹微笑,瞧起來風情萬種,妖冶動人。比之香玲,雖不如她清麗脫俗,但美豔妖嬈,浮凸勾人,更為鮮活。不知為什麼,眼前這女子對自己更有莫大的魅惑力。

楊宗咽了一口口水,揉了揉眼睛,確定這並非夢境。心中突突亂跳,一時間連呼吸都險些停止。

那白衣女子美目流盼,唇如花開,哧哧笑道:“傻瓜,還沒瞧夠啊!把這個喝了。”玉手前探,把皮囊遞了過來。

楊宗突然從癡迷中覺醒過來,尷尬的一笑道:“啊,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