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英柳腰微擺,走出門口時,回眸一笑,嬌滴滴地叫道:“郎君,把門鎖好,我挎著你下樓。”
楊宗聽了,骨頭都酥了,趕緊鎖上了房門,樂顛顛地跑到她身前。等趙小英挽起自己的右臂,這才一挺胸膛,向樓下走去。
二人要了一間包房,點了四菜一湯和一壇陳釀老酒。二人推杯換盞,大吃大喝了起來。
酒至半酣,趙小英道:“郎君,我們不要喝了,走,到賭場裏取銀子去。”
楊宗心裏沒底,心裏總是忐忐忑忑的,問道:“我真的能贏錢嗎?咱就這點老底,還是借的,真要是……”
趙小英不等他把話說完,抓過他的手臂,撒嬌似的說道:“走嗎!別喝了,試試手不就知道了嗎?”
在她的拉扯下,楊宗放下了酒碗,走出了店門。
二人手挽著手,來到一個小賭坊前。見這賭坊不大,隻有三間平房,燈火明亮,人聲鼎沸。
楊宗和趙小英剛一進門,伺候局的小二迎了過來,弓著身子,嘻開小嘴,一笑道:“請問二位要玩那種?”
趙小英道:“我們先看看再說。”
賭場裏人很多,穿戴也都很普通,桌子上的堵銀盡是一些散碎的銀兩。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專供下等人娛樂的場所。
外屋有三張賭桌,每張賭桌前都圍著十多個下注人。那些擲色子的,在那裏呼幺喊六。那些掂錢的在那裏呼字叫背,笑聲、罵聲、責怪生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輸了的,脫衣服典當,還要撈本。贏了的得意洋洋,四處亂溜達,一會兒買瓶酒,一會兒買瓜子,笑聲不停。
小二見這二人穿著闊綽,一看就是有錢的主。便再次走上前來,一笑道:“二位客官,這裏隻是一般的耍耍,要想玩大的,請到裏麵來。”
二人跟著他來到裏屋,見屋裏隻有兩張賭桌,每張桌前隻有四五個人,很是肅靜。趙小英見一張賭桌上正在推牌九,便站在一旁看了看。
那莊家問道:“姑娘,想下注嗎?”
趙小英道:“多大的單兒?我隻能玩兩把,輸贏認可!”
莊家道:“五十兩銀子一單兒,輸贏都可以走人。”
“好叻!”
趙小英扭過頭來,對楊宗道:“郎君,坐在這兒,和他們碰碰手氣。”
坐在天門哪位玩客站起身子,對趙小英道:“你先玩幾把,我先歇一會兒,方才輸了不少,先養養手氣。”
楊宗怯生生的半坐在椅子上,問道:“我能行嗎?”
趙小英道:“有啥不行的,輸贏哈哈一笑,就是碰碰手氣。”
莊家道:“還是這個妹子說的對,輸贏都在一個玩。來來來,快下注。”
楊宗掏出十兩銀子,往桌子上一放,道:“天門十兩。”
“嘩啦啦”幾雙大手和動一陣骨牌,然後兩張一摞,把三十二張骨牌擺成一行。莊家把手中的色子往桌子上一丟,叫道:“五自手。”
點好了張數,先拿了一摞,然後由左向右抓起牌來,每人四張,完畢後。所有的人都把拿到眼前,分為頭和尾,擺放在桌子上。
莊家首先亮出底牌,興奮地叫道:“八點虎頭。”
左偏門是八、九點,他一臉懊喪的道:“八九點也輸,這牌九真沒法玩了,莊家為大,同點兒也是輸。”
念叨之時,桌上的銀子已被莊家收了過去。
扛門那位把牌幹脆把銀子推到莊家麵前,道:“三七小點兒,認輸!”
楊宗出入賭場,對牌九很不熟練,雖然認識骨牌,但還得仔細的辨認,因此亮牌很慢。底牌一亮出,眾人不禁一驚,九點對王爺。
莊家探頭看了看,道:“正壓我一頭,付錢。”說完,把十兩銀子推給天門。
楊宗樂得眉飛色舞,回手掐了趙小英一把大腿,問道:“你家爺們手氣就是好。”
趙小英道:“好了,好了,輸贏最後一把。趕快碼牌。”
碼完牌,楊宗道:“反正也贏了,這回押二十兩。”
莊家看了看自己身前的銀子,然後把色子擲出,擲出一個四點,低聲道:“四六扛上。”
骨牌分發完畢,楊宗率先把牌往桌子上一摔,興奮地叫道:“九點對大天。”
莊家探頭看了看,又看看了自己的牌,低聲說道:“我才四六小點兒,三家全贏。”
莊家把身前的銀子往前一推,道:“這單兒輸光了,你們三個分去吧。”
桌子上總共才二十一兩銀子,看門和偏門一共押了三兩,還差了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