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玲不知這對夫妻倆方才在交談著什麼,心想:“山村貧窮,萬萬別因為一頓飯而起紛爭,於是從包裹裏取出三錠小銀和兩吊銅錢握在手中。”
等他們說完話,便走到近前,白小玲深施一禮,道:“嬸嬸在上,我是去青柳鎮探親,天太晚了,故此打擾一夜,我這裏有小銀幾兩,實在不成敬意,嬸嬸拿去,就當做飯錢吧。”
當地買東西大多都用銅錢,一見她拿出一大把銀子,足有二三兩,小壯娘吃驚不小,立刻嘻開了嘴巴,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假意地推了一下白小玲的手:
“這些銀子我可受用不起,不要,不要,聽嬸嬸的話,快把銀子收起來,留著路上再用!”
白小玲道:“我還有足夠的銀兩,你就拿著吧,不必見外?”
小壯娘嘴裏說著不要,還是把手伸了過去,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嬸嬸財黑了,快進屋,嬸子這就為你燉肉去!”
白小玲被讓到房中,屋裏很寬敞,東西裏外兩個臥室,中間是廚房,白小玲被讓到東邊的臥室裏。
見屋裏十分潔淨,家具寥寥,卻擺放有致,牆壁上貼著幾張年畫。東牆下有個大魚缸,缸裏養著六條紅色的大鯽魚,繞著魚缸悠閑地遊動著,整個看來,給人一種清靜新穎的感覺。
小芸姐姐陪著白小玲說話,小壯娘立刻下廚,殺雞洗菜非常忙碌,農夫也去幫忙,白小玲見鄉下人待客如此熱忱,頗為過意不去。
過了好一陣子,飯菜做熟了。白小玲此時饑餓甚久,急需食物,望著一大碗雞肉和白白的米飯,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晚飯後,小壯非要帶白小玲在門前走走。她一路奔波,又乏又困,但見孩子如此熱情,就和他到大門口轉了一圈。
此時正值冬季,寒風刺骨,恰逢此時天空飄來一片浮雲,遮蔽頭頂的天空,月光越來越加昏暗,四周黑魆魆的。
白小玲借機說道:“趕緊回屋吧,我怕妖怪!”
小壯也有些害怕了,拉著白小玲的手就往屋裏跑。
小芸姐姐把白小玲帶到自己的臥室,二人嘮了一會兒家常。感覺冷颼颼的,幹坐著也沒有什麼意思,幹脆脫下衣服鑽到了被窩裏。說了一陣子話,白小玲覺得困倦來臨,便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天都快亮了。白小玲極想打探楊思明的消息,悄悄地起床了。簡單地梳洗打扮一番,與小壯娘作了個別,便牽出馬匹,走出了大門。
她跨上戰馬,沿著大路向南走了幾步,發現玉佩沒有閃光,她探手由懷裏取出,雙手合掌,把玉佩握在掌心。
兩眼微閉,心裏默默祈禱:“仙神在上,楊思明目下凶吉難測,我極想找到他,無論他身處什麼險境,白小玲都願意勇往直前!與他同生共死,共患難!祈求仙人指路!”
話未了,一道碧色的光波衝天而起,在半空中旋轉一周,瞬間化為一個光球,在白小玲的麵前旋轉了幾圈,“嗡”的一聲,向南飛了過去。
白小玲見有仙人指路,興奮不已,於是策馬揚鞭,在後麵緊緊跟隨。
曉風晨露,寒意襲人。一路上盡是對楊思明的回憶,他那閃光的星目、俊逸挺秀的臉容、無邪溫暖的微笑、大智如愚的神情,此刻回憶起來恍在眼前。
在這短短的幾天裏,派出人馬無數,可是始終消息皆無,想到楊思明對自己的一腔柔情,幾乎使他肝腸俱斷,說不出的痛苦。
“楊哥哥你在哪呀?”她一聲低沉的呼喚,隨即馬上加鞭,那駿馬稀溜溜的一聲暴叫,鐵蹄翻飛,其疾如箭,狂奔得像流星一般。
光球始終在前方引路,你快它快,你慢它慢,始終相距兩丈多遠。駿馬在白霧中穿梭,雖然寒意襲人,頗感不適,但依然奮力向前。
白小玲如何趕路不說,且說楊思明心事重重,雖然經過一夜的考慮,他決心當著於彩珠的麵,講出實情。
清晨太陽升起來了,它緩緩地攀上了山巔,天邊還有一層沒有散去的曉雲,太陽像一個害羞的姑娘似的,紅著臉,一露麵便把麵紗罩在臉上。
她在雲屋裏不停地轉動著,慢慢地躍升到雲霧的上麵,由紅色轉為金色,光線也漸漸地變強變暖,也更加刺眼了,這一天是晴朗的、是暖和的。
楊思明與下人一同帶到廚房,簡單地吃了一口早飯,出了餐房徑直朝於彩珠的住所走去。
於彩珠正在母親的房中。母親正喜氣洋洋的忙於籌辦婚事,忽聽楊思明在窗外召喚,臉一紅,叫了一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