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親笑了笑道:“沒幾天就成親啦,連一日不見也不成。好吧,你去會會他去。”
於彩珠微笑著走了出來,低聲叫道:“楊兄弟。”
楊思明道:“彩珠姐,我有話和你說。”引著她向南走去。
兩個人走了一裏,離家遠了,這才在壩堤上坐下。於彩珠挨著楊思明的身子,低聲道:“思明,我也有話和你說。”
楊思明微微一驚,道:“啊,你都知道了?”心想她知道我和白小玲的事更好,否則真不知如何啟齒。
於彩珠道:“知道什麼?我是要跟你說,我不是富商的女兒。”
楊思明奇道:“什麼?”
於彩珠抬頭望著出生的太陽,緩緩地說道:“我跟你成親之後,我就忘了是大家閨秀,我隻是楊思明的妻子。你要是打我罵我,你盡管打罵。別因為你在我父母的眼下,你就委屈自己。”
楊思明胸口一酸,熱血上湧,道:“彩珠姐,你待我真好,隻可惜我配不上你。”
於彩珠道:“怎麼配不上?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爹爹他連你一半都沒有。”
楊思明呆立半晌,降伏二道溝的妖邪之後,就要離開青柳鎮,與師傅一起前往白家嶺的事,這當兒再也說不出口。
於彩珠道:“昨天白天我真的很高興,想到你一夜未歸,又有下人說你可能死了,真恨不得自己也死了方好。多虧丫鬟們看著我,不然這會兒我怎麼能嫁給你呢?思明,我若是不能做你的妻子,我寧可不活。”
楊思明心想:“玲兒此刻說不定多麼著急,她此刻一定也在這麼想。”一想到玲兒,不禁長歎了一口氣。
於彩珠輕咦了一聲,問道:“你為什麼歎氣?”
楊思明遲疑道:“沒什麼。”
於彩珠道:“嗯,我爹爹不是太喜歡你,可我娘倒很喜歡你的,不用發愁,將來咱們倆可以出院子另過。咱們可以到東郊去住。”
於彩珠是於家的獨女,父母向來都讓她三分,楊思明知她說得出做得到,微微一笑道:“那也不必了。”
於彩珠道:“是啊,爹爹要是待咱們不好,咱倆就一起去你暖陽穀。”
楊思明衝口而出:“我正想跟你說,打完二道溝這一仗,我就回東北去。”
於彩珠一呆,道:“隻怕我爹和我娘舍不得我。”
楊思明道:“是我一個人……”
於彩珠道:“嗯,我永遠聽你的,你說回東北,我就跟你走。爹娘不許,咱倆就偷偷的走。”
楊思明再也忍耐不住了,跳了起來,叫道:“我不能和你成親,我要和我師父一起回東北。”
此言一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四目交窺,突然像泥塑木雕一般。於彩珠滿臉迷惘,一時不知他的意思。
楊思明再次強調:“彩珠姐,我對不住你,我不能和你成親。”
於彩珠急道:“我做錯了什麼事嗎?你怪我那天沒和我爹爹打架?可那天我都是聽你的呀?”
楊思明道:“不,不,不是你不好。我也不知道誰錯了,想來想去還是我錯了。其實我當天就應該告訴你,我心中早就有了別的女孩兒,他叫白小玲,比本事招親隻是,隻是……”
“夠啦!”她臉色發白,呼吸急促,半天也說不出話來,眼中的淚水已經衝出了眼眶,她用帶淚的雙眸深深地瞅著他,吸了一口氣說:“今天把我約到這裏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些,就是要我死了這份心對嗎?”
“聽我說。”楊思明心口猛的一抽,心中掠過一陣尖銳的刺痛,道:“對不起,當時我也是一片好意,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我怎麼做你才能……”
“我不聽!”她怒吼一聲,一股身躍了起來,用手指著他,衝著他大聲嚷道:
“楊思明,讓我告訴你!自從你幫助我的那日起,你在我心中就成了我的主人,我的主宰,我的神,我的信仰;我情之所鍾,我心之所係……。
“那日,我鼓起勇氣,甘冒女孩的大不為,當著眾人的麵把我一針一線編織成的情感送給了你!你接受了,那一刻我是多麼的高興、多麼的幸福!然而接下來的日子裏,你故意躲避我、淡薄我。今天終於講出實情,原來你心有所喜,心有所愛,那你還要阻止我結婚幹什麼嗎?即使李清風是個畜生,我也無怨無悔!用不著你的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