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用手拉了一下女兒的衣袖,立時使她覺醒過來,登時嬌靨飛紅,轉開頭去,羞不可抑,急忙低下頭來向屋裏走去。
就在同時,這邊的白小玲也氣得她咬牙切齒,俏臉罩霜,把手悄悄地伸到楊思明的手邊,看似像似與他拉手,手到他的手背上變成狠狠的一掐。
楊思明如醍醐灌頂,驀地扭過頭去。
白小玲嘻嘻一笑,道:“趕快給於姐姐讓座。”說完便是忿忿的一瞟,然後滿臉生笑,急忙上前給夫人和於姑娘行禮。
於夫人極為熱情,爭先拉過她的手,臉上笑靨如花,細細地看了白小玲幾眼,對她讚不絕口。
誇讚一番之後,把她的手放在於彩珠的手上,介紹道:“彩珠,這位就是鎮邊王白王爺的愛女白小玲。”
於彩珠嬌 喘地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讚道:“白姑娘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文武全才,絕頂聰明,又是鎮邊王的千金,小女子有幸與郡主拉手說話,乃我一生的福氣!”
白小玲道:“姐姐這是哪裏的話?玲兒刁蠻任性,瘋瘋癲癲。而姐姐成熟穩重,端莊賢淑,玲兒自歎不如,怎能和彩珠姐姐相比?”
於彩珠搖頭道:“我是個最不中用的女子,懦弱無能,人又生得蠢。和絕頂聰明的白姑娘比起來天差地遠。我於彩珠就是一個老老實實的笨丫頭,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
白小玲笑道:“隻因你這等忠厚賢惠的姑娘,我才喜歡叫你一聲姐姐。”
於彩珠心中突然充滿了幸福之感,伸手摟過她的頭。白小玲借勢伏在她的懷裏,親切地叫道:“姐姐!”
隨著她的一聲親切的呼喚,於彩珠心裏的苦和痛瞬間消減了一大半,淚眼蒙蒙地看著她,親切地回敬了一句:“我的好妹子!”兩個少女便擁抱在一起。
當時於彩珠在妖洞裏,已經被楊思明的勇敢頑強的精神震得失魂落魄,不能自已。於那一刻起,便情根深種,難以割舍。
後來被李清風用藥物迷暈,又要全心抗拒婚事,於情感之事,從未多想。直到楊思明接過荷包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經完全以身相許。
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個晚上,才知道楊思明心中另有所愛。對於楊思明忍心相負之事,於彩珠雖然傷心、難過,也有過隱有怨懟,但心中還是把他當作親人。
雖有怨艾,見他比自己更為難過,諸多話語便更說不出口。誰料到那天玲兒突然出現在山下,自己本想上前解釋一番,隻盼兩人能好合如初。
豈料玲兒性烈,打了楊思明幾個嘴巴一走了之。想到白小玲能千裏迢迢南下來尋,可見一片癡情,便是自己瞧了,也禁不住有些感動。
可自己的期願想來也終究是鏡花水月。她心中分明,自己的一腔柔情隻怕是永無回複之日了。
想到此處,心中大痛,起身昂首挺胸,深深呼吸。在心中大聲道:“於家姑娘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女子,怎能這般婆婆媽媽,糾纏不休!”
但想到失去一生中的真愛,頓時又是一陣揪心。
一連幾日的相處,楊思明將於彩珠視為姐姐,嗬護疼愛,沒有參雜一絲其他念頭。沒想到自己的諸多的做法,把於彩珠傷得這麼深。
看到她一副憔悴的樣子,楊思明的心幾乎快要碎了,本想上前訴說一下心願,但又怕玲兒嫉妒生嗔,為此默默地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情感之事畢竟是小,鏟奸除惡,降妖捉怪之才是大事。眼下他也無暇在顧慮那些兒女情長。眼見鄉丁、家丁集合完畢,便向院子心跑了過去。
楊思明自幼熟讀兵書戰冊,對於領兵之事頗為精通。當場詳細地檢查一下裝備,見兵士除了手中的刀槍之外,什麼也沒有。
便讓於家兄弟倆準備一輛馬車,把繩索、撓鉤、盾牌、火種、信香、鑼鼓、食物、淡水等物滿滿地裝了一馬車。
布置完畢,抬頭看了看天色,見時辰已到,把手一揮,大隊人馬向二道溝進發。
白小玲見人馬已經開拔,便與於姑娘等人簡單地做了別,也同楊思明一起奔赴了戰場。
青柳鎮距離二道溝足有三十多裏路,兵士們跑步前進。有話變長,無話便短,隊伍走了不到一個多時辰,才到了二道溝的溝口。
這時候日色還不曾道晌午,雖然在大白天,山穀附近卻是一片陰森,肅殺如有鬼氣,山門處,亂石如林,一堆一堆的山石縱橫交錯,重門疊戶,仿佛排成一個天然的八卦圖。
子虛真人讓大隊人馬在溝口外整裝待命,便與二師兄上前探路。剛剛走進溝口,忽聽得一股柔密的細音,從天空中直射耳內,“二位師弟,你們倆誰要跟去西溝降妖,趕緊馭氣騰空,我帶你們騰雲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