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秘帶我到了一家博物館,國家保護級的。
這個場景多少有些詭異,兩個在某一國具有極高知名度,甚至有可能上過fbi暗殺名單的黑道巨鱷,同時出現在另一個國家的保護級博物館。
如果畫麵可以倒退。
變成像有刻度似得電影。
那麼時間向前撥動,來到霍晏晟兩天前踏進這博物館的那一瞬間,將會看到的是無數鮮血,再來到一天前,你會發現他的人占據了整個博物館,從保安到後勤,臉上無一例外寫著“霍”字。
最終,時間來到現在這個節點。
我被人迷暈綁起來架在十字架上,而牧修就跪在我不遠處的地方,在他身後是提著槍的霍晏晟和那位文秘,漆黑的槍口頂著牧修的後腦,隻要稍有不注意,一走火,一命嗚呼。
我明白,我又一次當了棋子。
可也無所謂,畢竟我早早接受了這種命運,無論是留在霍晏晟身邊還是牧修身邊,其實,都沒有差別。
“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讓我帶她走。”牧修看著我。
“那要看她願不願意跟你走。”
霍晏晟一句話讓我沒臉再看向牧修。
從他臉上將視線轉走的那一霎那,我有看到他的錯愕與悲傷,還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自嘲,我如鯁在喉閉上了眼。
我聽見牧修在笑:“霍少,好一個美人計。”
“是牧二少算計不錯,讓我的人盜走我的資料,沒有第一時間殺了她。”
他在聽到“殺了我”時那副冷靜的語氣時,即便早有防備,我的心還是不禁顫了下,手指也變得冰涼。牧修卻笑了,聲音很大,大到我震得我耳膜生疼。
大到我不由得把視線轉回他。
牧修看霍晏晟的眼神,像是神在看某個可憐的凡人般憐憫:“霍晏晟啊霍晏晟,我哪怕把所有東西給你,傾家蕩產,在所有國家都無法立足,這一盤棋我也贏過你。”
“不管是你娶的女人,還是願意為你赴湯蹈火的女人,你都輕而易舉的選擇放棄,我跟沒血沒肉的畜生有什麼好爭的?”
而霍晏晟冷靜漠然,仿佛不食人間煙火般,望著他的眼神裏一片冰冷。
“兵不厭詐。”他的聲音和眼神一樣沒有溫度。
我總覺得牧修和霍晏晟如果三觀和的話,一定會成為非常好的兄弟,他們的認識軌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什麼分歧,就連職業都不謀而合。
但是。
你永遠無法讓蛇對一隻狼袒露心聲,同樣的,狼看到蛇除了戒備和蓄意反擊外,也絕不會有去了解蛇想法的心思。
霍晏晟是那條永遠冷靜銳利客官,永遠百毒不侵的蛇,為達目的可以不分獵物和同伴。
牧修是那隻看上去凶狠,實則血卻是溫的,對待獵物永遠殘忍,對待屬於自己領地範疇的人,哪怕是背叛者都心存仁慈。
我一直以為最後的結果會是以牧修落敗,即便不是,也該是霍晏晟落敗——這種想法很正常吧,就好像兩個人下棋,要麼黑贏要麼白贏。
可。
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