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我一直在意的違和感是從何而來的。
這是一個頂著天使愛人麵具的惡魔，他的血液裏都帶著瘋狂，隻是因為愛，才得到了救贖。可最後，他的愛消失了，留下的，自然是變本加厲的瘋狂。
“你們不配活著。”
何穆仟帶著宣判的口吻留下這句話後看向了我，此時，教堂裏已經亂成了一團，沒人在意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除了霍晏晟。
在何穆仟看向我的瞬間，他大步上台將我摟在懷中，與他對視。
“不用這麼緊張，我隻是想跟你說一句對不對。”何穆仟笑。
如今的這張臉，邪氣，帶著一股我說不出味道的魅惑，囂張至極卻又讓人心疼，我愣神的望著他，很想跟他說點什麼，哪怕是一句簡單的沒關係，或者其實我早就該猜到之類簡單的話語。
實在不行。
我可以學著他那個笑一樣，跟他得瑟道：難道我不知道嗎？
可是，我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來，他這個邪邪的笑，不知為何讓我充滿了罪惡感，我伸手想去握一下他，告訴他沒有關係的。
還是動彈不了。
何穆仟歎了口氣：“你們快走吧，我安排了疏散人群的人在，牧家的財產我早就簽了協議，在他們死後所有的錢都歸你，somo，我會自首告訴所有人是我為了錢而殺了他們，等到警察逮捕我後，我會自殺，這就當是我給你最好的禮物。”
“不，你就當是黎暗最後的心願，他愛你，我希望你記住這一件事，不管你最後跟什麼人在一起。”
“請記得他永遠愛你。”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離開教堂的。
那一整夜，我沒有睡著，我不知道哪來的貓，在我耳邊瘋狂的叫著，像嬰兒在哭啼。
我受不了了，披上一件外套到了樓下，發現是一窩小貓，他們的媽媽似乎剛生下他們就死了，有幾隻小貓已經奄奄一息，還有三隻已經死了。
就活下來一隻小貓。
通體黑色，與夜色融在一起，我忍不住伸手抱起了它。
感受到溫暖的小家夥不斷蹭著我的手心，似乎是在找尋著慰藉一樣，我將它抱回了霍晏晟的別墅裏，叫來傭人喂了些奶粉。
小家夥睡著了，躺在我的手心安安靜靜的。
“葉小姐，您還是不要養這隻貓了，等他恢複了就扔出去吧。”傭人在我身邊提醒道，“不知道在你們國家是怎麼樣的，但是在我們這，黑貓可不是吉祥的東西。”
原來意大利人也迷信嗎？
我沒有理會傭人，我知道這隻小貓如果扔出去的話，他活不過寒冷的今天夜晚。
我打算養著它。
手心裏，小小一團黑色的毛茸茸小家夥，連眼睛都還沒睜開。
“叫他黎暗吧。”
我喃喃的說出一個名。
你以為這就是一切塵埃落定嗎？
不是的，上帝從來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一個人，更不會放過一個有罪的我，手上染血的人，注定的不到好結果。
我抱著黎暗站在陽台上，出神的望著外麵的景色，扯了扯嘴角，卻沒能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