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做了全麵的檢查後,最終還是叫霍晏晟帶我來醫院再檢查一下,各種指標一做出來,瞬間有了結論,我,得了癌症。
不過是早期的。
胃癌。
我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奇怪毛病的,隻知道這種初期的癌症,就算沒有霍晏晟也治得好,放射性的治療叫我的頭發瘋狂的下掉,很快就變成了個禿子。
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坐在病床上看外麵的景色。
貓總是愛叫,哭哭啼啼像失戀了的小女生,我偶爾會下去給他們喂一點吃的。
我一直在醫院和家兩個方向跑,很多東西不能吃,很多事不能玩,人生變得有些昏暗,我幾乎看不到除了白和黑外的其他顏色。
唯有霍晏晟,他身上有一種藍色的調調。
很漂亮,像海一樣漂亮。
一天,我從醫院裏逃跑了,快到門口的時候一隻渾身白毛的貓將我絆倒了,它慘叫了一聲,一瘸一拐去到其他地方了。
我為什麼要逃跑?
因為霍晏晟。
他總是不說話的默默注視著我,那種眼神,讓我無從適應。
從醫院離開後,我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現在我沒有牧修,沒有黎暗,我要怎麼回國?或者說我要怎麼生活下去?
直到我在垃圾堆裏看到一支畫筆,還有一堆廢棄的顏料和畫板,我衝過去把他們抱了起來如獲珍寶。
我開始在街頭賣藝。
是一個衣冠不整、蓬頭垢麵的女流浪畫家很少嗎?他們給的錢非常多,足夠我租一間好一點的房子,買一些衣服再洗一個澡,然後繼續經行創作。
可是我沒有。
我把那些錢好好的收起來,輸進我的賬戶裏,繼續每天蓬頭垢麵的出現。
我知道,如果我去洗了澡他們的新鮮感就消失了,可能連一塊錢都不給我,所以我不能洗澡,我必須這樣下去,隻有這樣子我才能保證自己不餓死。
賬戶裏的錢越來越多,我的畫也被不少人珍藏,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被一位伯爵帶到了家中,她讓傭人給我洗了澡,給我美味的食物,還有漂亮的衣服,以及我想要的地位。
教堂聽說我在把錢捐出去後過的這種日子,立刻派人找到我,讓我管理那些資產,用他們做真正的慈善。
一切都好像往好處發展。
我收養了一個小男孩。
他是牧修家裏管家的孩子,現在是個孤兒——黎暗,不,應該是何穆仟,他在別墅裏製造的那場大火,除了燒傷了牧修之外,也將去救火的管家殺死。
興許是出於對這個孩子的同情,我把他留在身邊,教他畫畫,教他男生最重要的其實是自製力。
“為什麼啊?”
他歪著頭天真無邪的看著我。
“因為很多事都是因為沒有自製力。”我揉了揉他的頭發,“如果能夠控製住內心的欲望,那才是一個合格的人。”
“女生呢?”
“女生最重要的是自愛。”
“什麼是自愛呢?”
我望著他,笑著回答:“小河岸真的想知道嗎?”
他用力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