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童一點也不關心溫雲濤的死活,她沒有那種悲天憫人的聖母情懷,她隻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一個能把自己妻子當成是祭品,用來換取金錢的男人,對她而言,其實是死不足惜的,唯一還值得蘇童去擔心一下的,隻不過是報應落在溫雲濤頭上的時候,不要給唐敖他們惹麻煩就夠了。
折騰了這麼一圈,蘇童也真的是有些累了,尤其是溫雲濤忽然衝了進來,完全不在所有人的預料之內,著實讓她緊張了一把,回家的路上,還覺得自己身上的T恤有些潮濕,估計是那一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
回到家,躺在床上,蘇童就一下子睡著了,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早,她連忙給王莉打了個電話,推說自己家裏有點事情,可能需要晚到單位一些,讓她幫自己和老董打個招呼,王莉不疑有他,爽快的答應了。
起床穿戴整齊,蘇童就去找唐敖,唐敖和穀滿倉也都早就起來了,看時間還早,三個人幹脆到外麵的早餐鋪子去吃了點早飯,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才朝吳冰家那邊出發,到了那裏,前一天晚上的夜班保安已經換崗了,正好小區也趕上上班上學的居民出出入入的高峰時段,唐敖他們停好了車子,混在進出的其他居民當中,很容易的就進了小區,熟門熟路的朝吳冰家那棟樓走了過去。
到了樓下,按門鈴,保姆很快就幫他們開了門,到了樓上一進屋,保姆就迎了上來,說:“早上老頭兒老太太問我來著,說他們兒子哪兒去了,我說一大早就走了,不知道忙什麼,他們也沒多問,吃了早飯就出去溜達,不到午飯前估計都不會回來的。屋裏那頭一直沒動靜,我也沒敢去看,怪害怕的。”
唐敖對她點點頭:“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你該忙什麼忙什麼吧,就照平時一樣,這邊我們處理就夠了。”
保姆應聲,手裏攥著一塊小抹布就進了廚房,洗刷起早餐後的碗碟來。
唐敖他們走到吳冰的臥室跟前,打開門,床上並排躺著兩個人,一個是依舊昏睡著毫無知覺的吳冰,另一個自然就是逃也沒處逃的溫雲濤,現在天光大亮了,溫雲濤臉上被唐敖用血畫成的符籙也看的更加清晰,一臉的血印子,讓他看起來狼狽極了,他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原本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聽到開門的聲音,又努力的斜著眼朝門口方向看過來,眼神裏帶著一種求救的渴望,而當他看到走進來的依舊是唐敖他們幾個人的時候,那一絲渴望瞬間就變成了絕望了。
一進屋,蘇童就隱約覺得空氣中好像彌漫著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似乎隱隱的有那麼一點騷氣似的,隨後,她忽然發現,溫雲濤的睡褲某個部位,似乎有一片半幹不濕的印子,從那個部位來看,水印子到底是什麼,似乎就不難猜測了。
這貨不知道是憋不住,還是被嚇得,已經小便失禁了。
穀滿倉也聞到了異味兒,他上下打量了溫雲濤一遍,看出了端倪,一邊掩著鼻子,一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謔!真是出息大了!這老小子還給嚇尿了呀!”
床上那個人的眼神裏立刻又多了幾分羞惱,不過這並沒有什麼用,因為唐敖和穀滿倉對他完全沒有顧忌,就算他把眼珠子瞪出來也無濟於事。
唐敖走過去,替床上的溫雲濤解了咒,溫雲濤雖然還是躺在床上,但是整個人瞬間就鬆弛了下來,不再是一塊僵硬的石板一樣,隻不過因為整整僵硬了一晚上,再加上唐敖他們意料之中的一些遭遇,現在他就算被解除了定身咒,也還是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躺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那眼睛怨恨的瞪著麵前的這三個人,一副恨不得把他們撕碎了生吞的樣子。
“你不用這麼怨恨的看著我們,”唐敖很淡定的站在床邊上,對於一身騷臭味兒的溫雲濤,他也還是有些嫌棄的,所以沒有坐在床邊上的打算,“昨天晚上,估計你應該也親身體驗過了,你覺得那個滋味怎麼樣?好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