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翠蒼白著一張臉,緊張兮兮的扭過臉去,不敢看著唐敖的下一部動作,就連李桂枝也是一樣,別看她按住王玉翠手臂的動作看起來挺堅決的,實際上自己也緊張得不得了,同樣扭過臉去,和王玉翠倒是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唐敖放蘇童幫忙拉住王玉翠的手,不要讓她躲閃或者縮回去,然後他在小刀上麵施了一個咒,再用小刀在她的手掌心裏劃了一下,小刀很鋒利,立刻就在王玉翠的手心裏割開了一道小口子,那傷口位於手掌的正中心,血也立刻湧了出來,唐敖讓蘇童把王玉翠的手心朝下,對著那隻碗,鮮血從手心的傷口裏麵流出來,滴滴答答的滴進了碗裏麵,王玉翠的手一直在發抖,手指尖也冰涼冰涼的,也不知道更多的是因為流血,還是因為害怕。蘇童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還輕聲鼓勵著王玉翠,希望她能稍微放鬆一點,不要繃得那麼緊,怕她緊張壞了。
可能是唐敖在小刀上麵用了什麼法術的緣故,在沒有外力擠壓的情況下,那麼小小的一道傷口,也不深,卻可以一直有血流出來,差不多接了小半碗的血的時候,唐敖覺得已經夠用了,他讓蘇童把王玉翠的手掌翻轉過來,給那傷口解了咒,解咒之後,傷口自然是還在,不可能隨之消失的,但是血卻不再流出來了。
“這是什麼辦法呢?”李桂枝在唐敖割完了王玉翠的手心之後就轉了過來,看他輕輕鬆鬆的就用了一個小法術,卻是自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不禁感到好奇極了,明知道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什麼也不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唐敖知道對她解釋那麼多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隻不過她畢竟是蘇童的遠房親戚,還是長輩,總不好人家問的東西,自己卻置之不理,於是就輕描淡寫的說:“這是一個非常常見的小法術,有些時候,為了增強效果,難免會需要用到血咒之類的東西,如果需要的血比較多,又不能真的去自傷自殘,就需要有個咒術能讓最小的創傷流出足夠做法的血液來,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李桂枝連忙點點頭,也不敢再深打聽,原本她對唐敖的能耐,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將信將疑,沒有辦法,誰讓以前聽說過的所謂得道高人都是一張核桃似的臉,滿頭的花白頭發,甚至是一大把長長的白胡子,總之要從樣貌上體現出一個老字來,這樣才能顯得功力深厚,經驗十足。唐敖呢?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樣子,穿著打扮都是一副都市人的木有,沒有什麼長袍,也沒有手裏頭攥著一把桃木劍之類的東西,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可能是個繡花枕頭。
不過現在看他這麼駕輕就熟的安排計劃,說起鬥法的時候需要放血做法這一類,也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這倒是讓她有點相信了,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水平到底怎麼樣雖然還有待觀察,但至少是見過一些場麵的。
反正眼下讓她去找什麼別的高手來幫忙救王玉翠出水火,她也是無論如何都沒有那個門路,找不到的,所以就唯有信任唐敖,對他報多一些信心了。
“小翠兒啊,還疼不疼?用不用小姨去給你找點什麼把手包起來?”李桂枝鬆開王玉翠的手臂,俯下身關切的詢問王玉翠的感受,怕她受驚過度。
王玉翠臉色雖然白了一些,不過她最害怕的放血都已經挨過去了,現在自然就比方才淡定下來了一點,至少不會抖得那麼厲害了,她對李桂枝搖搖頭:“小姨,沒事兒,平時在家裏做飯切菜要是不小心了,口子都比這嚴重。”
“還是要包一下的。”唐敖在一旁對她搖了搖頭,示意蘇童從他的懷裏幫忙摸出來一張黃符,遞給李桂枝,說,“把這張符放在傷口上,然後再包,這樣可以遮一遮你的血氣,以免那女鬼感覺到了血氣,再誤打誤撞的找到了你。”
李桂枝一聽這話,哪還敢耽擱,連忙跑出去找王玉翠的婆婆,讓她幫忙去拿可以爆炸傷口的東西了,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卷繃帶回來。王玉翠的運氣還算不錯,之前她的公公有一次一不小心幹活的時候弄傷了,需要定期換藥,所以買了不少的紗布卷收在家裏頭,李桂枝拿來以後,就把黃符貼在傷口處,然後把王玉翠的手心包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