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直接醒過來,就不用理會那個結界了?可是這樣一來,閆喜梅帶的出去麼?那個結界不就是用來困住閆喜梅的麼?”蘇童有些不解的問。
“這就好比前門後門都被人守住的房子,咱們可以從窗子破窗而出是一樣的。”唐敖幫蘇童吃定心丸,“閆喜梅你不用擔心,有我在,我有辦法。”
蘇童點點頭,她對唐敖向來是很有信心,並且十分信任,既然他都已經這麼說了,不管自己有多麼的忐忑,她都會全然的依著唐敖的安排去做。
“你不要緊張,在這裏坐下來,”唐敖讓蘇童在路邊一片看起來相對比較平整的空地上坐下,“盤腿打坐,什麼也不要想,就靜下心來,一定要靜心,然後閉上眼睛等著,你不要緊張,一會兒我需要先帶著閆喜梅出去,然後才能叫醒你,因為你是帶著安神咒的,靠自己沒有辦法醒過來,必須我先幫你解咒。”
一聽說唐敖需要先出去,蘇童還是一瞬間覺得有些心慌,手心裏也攥出了一把汗,如果隻是單純的夢境,那倒是還好說,現在這個夢,分明是因為閆喜梅的緣故,所以和閆喜梅魂魄被困的那個境地有了絲絲縷縷的關聯,前方還有阻止人離開的結界,除此之外不曉得還有沒有別的什麼怪東西出沒,就算不能說是前有狼後有虎,卻也差不了多少,之所以到現在蘇童還算是穩得住,主要就是因為有唐敖在身邊,他就好像是定海神針一樣,能讓自己鎮定下來。
現在他說要先帶著閆喜梅的魂魄離開自己的夢境,把自己單獨留下來,這樣一來,那情況和感受可就大不相同了,蘇童頓時感到了一種無助。
但是唐敖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是隻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這一次的行動,對蘇童而言也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的,如果讓她再硬著頭皮找機會偷偷跑到“閆喜梅”的房間裏和她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得消。
於是她硬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安安靜靜的依照著唐敖的安排,在那塊空地上坐了下來,盤腿打坐,照理說還應該閉上眼睛,可是她心裏麵的膽怯卻讓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那麼輕鬆的就把眼睛給閉起來。閉上眼睛唐敖就要從自己的夢境裏麵離開了,離開之後也就意味著這裏就隻剩下自己,不管會出現什麼樣的局麵,麵臨什麼樣的突發情況,這裏仍舊隻有自己,無依無靠。
這麼一想,蘇童的心就在胸口裏麵狂跳,根本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即便她反反複複的深呼吸,也還是無濟於事,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緩解。
唐敖見她沒有說話,沒有表示反對,但是臉色卻漸漸的白了下來,不見了血色,也知道她應該是心裏麵害怕的,便開口柔聲安慰蘇童:“沒事的,你放心,有我在,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你冒那麼大的風險,更不會讓你出事。”
蘇童點點頭,她想說,你如果在我身邊,自然不會讓我冒險,不會讓我出事,可是呆會兒你從我的夢裏麵消失了以後,這中間會發生什麼,你可就不在我身邊了,到時候到底有沒有風險,會不會出事,又有誰能夠保證呢?但是這話她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說出來的話,唐敖很有可能就會為了怕自己受到傷害或者太過緊張,選擇放棄最佳解決方案,蘇童不想自己好像累贅一樣。
所以她最終說出來的話就變成了:“我沒事,你放心吧。”
說完,她便硬著頭皮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努力的深呼吸,穩住自己的情緒。起初蘇童還能夠感覺得到唐敖的兩隻手就搭在自己的肩頭上,帶著一點點的溫熱,還有一點點的分量,差不多過了半分鍾,肩頭上的重量和溫度就一點一點的消失了,最後徹底不見,周圍除了安靜就還是安靜,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蘇童很想睜開眼睛偷偷的看一看,周圍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可是她有些膽怯,不敢真的去看,怕萬一看到了什麼,就更加靜不下來心,也怕自己不聽唐敖的安排,偷偷的睜開眼睛,會影響到接下來的其他事情,製造出新的麻煩。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時間仿佛也過得很慢很慢,尤其當周圍是一片死寂的時候,時間就更是好像凝固住了一樣,蘇童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什麼也聽不見,當然了,在這種情況下,這也是最佳狀態,她並不想聽見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