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霓虹燈光下,手持黑鋼砍刀和鋼管的二百多號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形成合圍,“嘭”地一聲,戰隼手中鋼管砸下,衝在最前麵帶頭之人,隻覺眼前一花,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頭部重擊鮮血狂噴,直接擺倒在地,周身不斷的顫栗抽搐。
“趙少…發…發生什麼事了?”
情況驟然巨變,黃開畢竟是一個公子哥,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大規模的械鬥,見到鮮血就腿軟,忍不住心裏升起的強烈怯意,心驚膽戰。
“怎麼會跑出來這麼大一群人?”趙子豪瞳孔緊縮,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難道是…不好,我們被人堵了,快走!”
“走你妹。”
一道陰冷之聲響起,兩人退路截斷,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人影,隻覺腰部同時被砸提不起絲毫力氣來,眼前一花險些痛得暈死過去,驚駭的強忍著懼意,抬頭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佇足在數米開外地方的人,不是身形魁梧彪炳的戰隼還能是誰?
“是你?”
趙子豪和黃開麵若死灰,此時才響起當時戰隼在黃氏咖啡廳臨走之時的告誡:我奉勸你們一句,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否則親自宰掉你們的那個人就是我戰隼。
原來,這句話並不是開玩笑?!
……
塵封的兵王,始終還是兵王。
小洋樓與南溪港主街道,相隔隻有數十米,從二樓的窗戶就能將整個南溪港主幹道一覽無遺,這洶潮暗湧的無聲械鬥,又怎麼能夠瞞過寧隱的聽力?
“有人想要在老虎口裏拔牙麼?”
在二樓的走廊上,凝視著蘇雨彤的房間已經熄燈,寧隱步伐停止,手指微微動了動,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並沒有打算要將小妮子驚動,推開自己的房門,走到陽台上抬眼眺望,正好看見趙子豪和黃開被戰隼一鋼管打得吐血的一幕,眉宇微皺。
雖然寧隱對於霸爺現如今的勢力不是很清楚,但所有重要骨幹卻也了如指掌,因為就連戰隼這種南溪市名聲鵲起的大佬級存在,都是當年他麾下的成員。
“報複,來得真快,一群不知所謂的家夥,真當我塵封四年就人盡可欺麼?”寧隱譏笑。
“當然啦,曾經赫赫有名的兵王,怎麼可能對這些小貓小狗感興趣,房東大人,難道你就目睹著這一切發生,而不阻止嗎?”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寧隱回頭一看,隻見將粉色睡袍換下的蘇雨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的身後,作壁上觀的凝視著激鬥正酣的混戰,長發在清風中飄灑,慵懶而華貴。
寧隱何嚐不知道這丫頭時時刻刻都在等著他出手,躺在身側的躺椅上,笑而不語。
“混蛋。”
蘇雨彤氣得咬牙牙。
原本她已經準備就寢,也沒想到在走出衛生間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大批黑影在街道上狂奔,然後發生械鬥,其他人她不認識,但趙子豪那個驕縱子弟卻是不曾忘記,雖然和寧隱相處的時間才半個多月,但是她知道,這個家夥無論怎麼低調,但凡大小事情都不願意吃虧,現在更是被人找上門來,還不大打出手。
每個人的世界裏都有一個夢,而蘇雨彤的心中自然就是武俠夢,當她知道寧隱曾經的輝煌身份後,立馬就將這家夥當成了武俠高手,就是想見識見識他到底多麼厲害,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寧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絲毫沒有打算出手的意思。
……
正在混戰的兩百多號人,自然不知道自以為高明的一切都落在寧隱二人眼中。
戰隼所在的死神會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勢力,就算是普通成員都是特種兵出身,這些人才多是從全世界華人、華裔高手中,經過精密、嚴苛的考驗,層層選拔而來,戰鬥力和凝聚力恐怖到讓人咂舌的程度。
麵對瞬間占據的優勢,這一切都是戰隼的預料當中,不悲不喜,手臂猛然一揮間,一個試圖偷襲家夥的手掌直接敲碎,鮮血迸濺,冷笑道:“我已經早就警告過你們,有些人不是你們這種垃圾動得了的,一個黃氏集團算什麼?一個縣的公安局局長算什麼?就算你背後的大人物又算老幾?不用上頭的人出手,老子就能一個一個的搞死。”
“不過,我們死神會對於垃圾也有處理原則,那就是砍下一條胳膊和一條腿,給老子選,左邊還是右邊?”
聞言,趙子豪和黃開神色同時劇變。
戰隼的話音毋庸置疑,強勢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誰都無法質疑言語中的真實性,這個世界最恐怖的不是生與死,而是被壓迫得在同樣心驚膽戰的痛苦當中,必須去選擇其中一種,這就像是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死,而在活活等死一樣,這種感覺最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