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戰隼驚悚的神情瞬間化為欣喜,強壯如牛的身體止不住顫抖,聲音嘶啞:“老…老大,你打算出山了?”
“出個屁。”
寧隱咧嘴,回頭看向臉色如死灰的趙子豪,說道:“這家夥有點來曆,別惹事。”
“可是…”
戰隼的話還沒有說完,寧隱揚了揚手,打斷說道:“不用說我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這倆傻逼不就是想讓我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嘛,我又不是嚇大的,難道你認為我連這個小角色都擺不平?反正無論怎麼說,打架都是犯法,咱們都是文明人對不對,凡事要講個三從四德是不是?好好說嘛,咱們是君子,君子動口不動手,有必要弄得血濺五步麼?”
戰隼崩潰,差點沒抱著寧隱的大腿大哭一場:“老大,咱們兄弟混的可是江湖,不是過家家,不砍人混個啥?再說了,文明人跟三從四德有半點關係?我念書少,你別騙我。”
“噗哧!”
蘇雨彤實在受不了了,她就發現,死神會的家夥一個比一個有才,從寧隱、霸爺再到戰隼,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正經貨,說的話完全牛頭不對馬嘴,偏偏還能像正常人一樣溝通,強大得讓人能夠無言以對。
“唰唰唰!”
笑聲才出,數十道眼神齊刷刷的看了過來,蘇雨彤才意識到不對,好歹這也是血腥的一幕,居然發出笑聲來,立即噤聲。
但是她永遠都想不到,有的家夥的思想和神經,永遠和她不在同一個頻道,譬如寧隱。
寧隱還以為自己的經典理論,得到了蘇雨彤的讚許,精神氣勁兒都足了,哈哈大笑道:“看到沒有,連咱未來老婆都同意我說的話。”
“好了,別把事情鬧大,叫你的人住手;現在也快天亮了,大半夜的也不安分,吵著街坊鄰居休憩影響多惡劣,小心人家投訴,沒事的話,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洗洗睡吧。”
趙子豪雖然是梓縣公安局一把手,但是其中的水分到底有多重他自己最清楚,要說真正打架鬥毆,他根本就是一個門外漢,戰隼凶神惡煞,見到鋼管中的尖刀他都已經徹底絕望,倒也沒想過居然有人出手相救,而且這個人還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當然,他自然不會認為寧隱的這番所作所為是想保住他的胳膊和腿,隻當是這個自己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家夥畏懼他背後的權勢,聽到那番話後,搖搖欲墜的站起身來,冷聲喝道:“王八蛋,不用你好心,你真的以為他敢卸掉我的手腳?用不著你假惺惺,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戰隼,還有你寧隱、蘇雨彤,給本少記住,此仇不報非君子。”
“今天晚上這筆帳我先記下來,來日方長,一定要你們不得好死。”
“嗯?”
聞言,氣氛頓然凝固,戰隼周身殺氣騰騰,那可是在鮮血和硝煙中淬煉過的特殊氣質,就連特種兵都無法匹敵,這種氣勢上的壓迫何等可怕,隻不過寧隱在場他未曾造次,而是將森寒的目光投向寧隱。
然而,寧隱對這等叫喧根本就熟視無睹,拽著蘇雨彤的胳膊就往回走。
這次倒是換成蘇雨彤氣不過了:“壞蛋,你拽我幹嘛啊?二世祖我見多了,這種白癡的二世祖還是第一次見到,都已經放過他了還敢這麼猖獗,明顯是沒打到七寸痛處;以前龍爺爺告訴我,對待自己的敵人有多狠就要多狠;你那麼厲害,幹脆把他弄成真正的白癡好不好,這種壞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是一種奇跡。”
寧隱聳了聳肩,頭都沒回:“一條瘋狗咬你一口,難道你要咬回去?”
“王八蛋,你居然敢罵我是狗?給我去死。”
言語上再度受到侮辱的趙子豪已經徹底衝昏了頭腦,在距離他最近的黃開驚駭的眼神下,居然掏出一柄匕首,突然向寧隱背後發動突襲。
剛才已經說了,要說械鬥,趙子豪根本就是個門外漢,連一般剛剛出道的小混混都打不過,這個時候出此下策,隻能說印證了一句話——兔子急了會咬人,狗急了也會動刀動槍。
“太可惡了。”蘇雨彤嬌軀一滯,仰頭道:“壞蛋,打警察犯法麼?”
寧隱一愣,然後笑道:“打警察當然犯法,不過打畜生,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打警察犯法,打畜生不犯法。
這種邏輯的思維方式,估計也隻有寧隱才能說得出來,而這個幾乎不是理由的理由,卻成為蘇雨彤動手的最大動力。
“嘭!”
在那電光火石之間,蘇雨彤可謂是超常,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小擒拿手,居然以閃電般的速度,在戰隼等一幫江湖小弟驚詫的目光注視中,精準無比的將趙子豪突襲的手腕扣住,順勢一帶,便聽得“哢嚓”一聲,手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