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蜀地帶山脈奇多,但海拔都並不太高。
廣德寺所坐落的山脈同樣也是如此。
與靈泉寺相比,前者重在一個‘靈氣’,而廣德寺則更顯莊嚴肅穆,充斥著一股皇家威嚴的浩然正氣,香火更顯鼎盛,在夏季來臨之際香客更是絡繹不絕。
“嗯?”
寧隱等一行六人才佇足在廣德寺寺廟之外,在禪林街道旁側的一處毫不起眼的地方,一個佛袍襤褸,卻是一塵不染的老者混濁的眼眸中閃現出一絲精光,身形搖搖欲墜,腳步踉蹌,跌跌撞撞的便是向五人走來,看似身形速度極慢,但卻不知為何,本身速度卻是極快。
“誰?”
幾乎是在條件反射的一瞬間,蘇雨彤、鳳皇、火凰和帝都未曾反應過來的前提下,寧隱毫無預兆的爆喝一聲,周身毛細血孔都是有一種勃然噴發的威勢,下意識的便是將蘇雨彤護在身前,單手猛然一拂,湛藍火焰光波徐徐滌蕩,直是橫劍在身。
“鏘!”
“鏘!”
“鏘!”
黃樂祺和三大弟子雖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寧隱如此動作,劍花、寒月毒刃、承影劍和湛瀘黑劍僅僅慢了一個半拍便是凜然出鞘,四方鎮護。
此時,眾人才行見得,在六人身前三米開外的地方,一個佛跑老者臉頰上噙著淡淡笑容,眼眸正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寧隱,就連年紀僅僅十歲出頭的帝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就一個感覺——惡心。
因為這名佛袍看向寧隱的眼神,居然充斥著猥褻、曖昧、遊離,甚至於深閨怨婦的幽怨。
寧隱心髒“砰砰”直跳,一陣反胃:難道這年頭的老頭兒口味變了?不喜歡天真無邪的小蘿莉,居然重口味的對我這種威猛高大的男人產生了…‘興趣’?
“壞人…”
冷兵器,在現代俗稱管製刀具,此時多達五柄‘凶器’浮現,直是驚得廣德寺外香客退避三舍,而蘇雨彤則是黛眉微皺,她的實力不強,但是爺爺奶奶都是超級巨頭,常年待在其身邊對於那等級別恐怖存在的氣息格外敏銳,也是瞧出眼前這名衣衫襤褸但一塵不染的老者不簡單。
麵對寧隱等人的動作,佛袍老者淡淡含笑,端得是暗含著一股佛光寶器,口喃南無阿彌陀佛,說道:“幾位施主,貧僧並無惡意。隻是想告訴諸位,若要誠心求佛,佛便在心中,不在於形勢不在於舉措不在乎言行,隻要有心,便是彼岸。尚且,佛門禁殺生,主仁慈,諸位攜帶染血之器,似乎於佛道相駁。”
“老頭兒,你哪來的?”
佛?
這種東西對於寧隱就是一個笑話,他上不跪天下不拜地,中間隻認父母親人。
他就一直不覺得那一堆堆黃泥土真的能夠庇佑逢凶,神神叨叨的那一套對他完全沒用,氣勢再度瘋狂暴漲,絲毫沒有因為佛袍老者的表象而有絲毫動搖。
“出自廣德寺,佛遊人世間;菩提化凡蝶,我號德佛僧。”佛袍老者淡淡道。
“壞人,德佛高僧沒有惡意的。樂祺,鳳皇、火凰、帝,你們也將刀劍收起來吧。”蘇雨彤突然說道,眼眸中端得是帶著一股不可掩飾的驚喜。
“他是高僧?”寧隱險些咬掉舌頭:就這模樣也是高僧?!
“高僧不敢當,不過貧僧對諸位前來廣德寺的心思倒也能夠揣摩一二。”德佛高僧看向蘇雨彤道:“這位小姑娘必是來為腹中胎兒祈福,但更為重要的卻是為他夫君詢問凶吉。可否正確?”
蘇雨彤上前,微微施禮道:“德佛高僧慧眼如炬,雨彤早已聽聞爺爺和奶奶提及過。素聞德佛二字,懸明高鏡,以一身襤褸入世,不著佛經,不修功德,不養教化,生來閑雲野鶴,足跡遍布華國各個角落,卻是以一手佛學讓所有佛門尊敬無比。能夠在這裏遇見您,實乃雨彤和壞人之福。”
“哦?”德佛高僧道:“敢問小姑娘,你爺爺、奶奶是何人?”
“蘇玄起、韋清濛!”蘇雨彤恭敬道。
“原來如此。”德佛高僧含笑道:“小姑娘眉清目秀,氣息中略微帶著一分雍容、兩分富貴、三分智慧、五分典雅,倒是頗有秦施主年輕時候風範。不過,貧僧更感興趣的卻是你身邊這位男施主。”
寧隱一陣惡寒,總覺得這所謂的德佛高僧就是一神棍,說道:“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