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一個家族、集團、勢力,是否有著登峰造極,一手遮天的能量,在泱泱華國大江南北衡量的標準和普通人一個模樣——衣食住行,吃喝拉撒。
炫富,已經成為一種病垢的扭曲心理,偏偏所謂的上流社會樂此不彼,但這絕對不是片麵。真正懂得富貴榮華的人,其實其本身都對生活懷著一種莫大的敬畏,低調而內斂所彰顯出來的東西才真正難能可貴。
桃花島,作為綿州市城市構架中最主要的一部分之一,因為四麵環河臨江,地理、地勢環境優越,加上樓盤本身房價的哄抬,讓整座島嶼上的每一寸土壤都是寸土寸金。
綿州流傳著這樣一句話——要想在桃花島上購買一套別墅,看的是財力;要想在桃花島上購買數套別墅,看的是影響力;要想在桃花島上購買一塊麵積數千、上萬平方米的地皮,靠的隻能是權力。
桃花島,這就是彰顯當今社會之下,所有底層人士望其項背,頂端食物鏈揮霍的卑微之地。
作為華國西南地區土生土長的龐大家族,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劉家在本土都占據著絕對的壓製性優勢,而這種優勢在政府方麵所帶來的隱晦的特權也非一般勢力可以企及,不但在桃花島占據著一角,而且還風光風景、坐落位置的地段,其麵積寬廣的程度,更是上演著本土的一段佳話,讓人津津樂道。
初晨明陽,百鳥爭鳴,鬱鬱蔥蔥樹木環掩,鶯鶯翠翠花卉縈繞,蜿蜒崎嶇的道路直是通向平均海拔隻有數十米的山巒頂峰。
劉家。
縱然劉子旭對於乾坤下令將其家族內部重要成員斬殺殆盡,但即便是這樣劉子旭都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那番荒謬到人神共憤的舉止都直接影響他在接任劉家家主、族長的整個過程中暢行無阻,原本過於分散的權力完全集中在他一個人的手中,財富、地位、身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遊魚行水,船舶行舟,他的任何一個決斷都無人再敢反駁。
現如今,擺在劉子旭眼前的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在背叛乾坤的時候,哪怕僅僅是邁出一步就意味著沒有絲毫的回頭路,天下之大要想偏安一隅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想有延殘喘的存活下去,必須出賣自身的一切。
裝潢富貴堂皇的偏廳會議室中,所有操盤手早已齊備,電腦發出的聲勢劈裏啪啦作響好不熱鬧。
一夜未眠的劉子旭雙眸通紅,卻是絲毫都不敢讓自己鬆懈下來,駐足在窗前目視著桃花島此處山峰下麵連綿起伏的風景,精神完全集中在盤踞的道路上。因為,他也不敢確定自己的行為舉措是否當真天衣無縫,別說乾坤,就連他自身的習性都容不得任何一個背叛之一,他不想死,他要活著。
“家主…”
沉悶的氣氛中,一名老叟出現在劉子旭的身後,淡淡開口說道,言辭中的氣息都是充斥著一股滄桑歲月的沉澱,這名老者便是劉家僅存的強者、管家,第五雍。
第五,是一個罕見的姓氏;雍,便是一個名。
劉子旭周身一怔,轉頭看清老叟的臉頰,凝重的神色才緩和下來,如釋重負的長籲了一口氣:“雍老,是你啊。”
“是我。”第五雍順著劉子旭的目光看向窗戶之外,徐徐收回目光,說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最重要的是站好隊站對隊。一個勢力,一個家族,一個人,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無敵,否則這片大地就不叫華國。西南王府,不錯。”
劉子旭眼前一亮:“雍老,你也支持我的選擇?”
“錯了,不是你選擇對方,而是對方選不選擇你。”第五雍睿智道:“人這東西吶,當別人將你視為螻蟻的時候,首先就得從自己身上找缺點找毛病。你曾讓我對西南王府展開過全麵調查,雖然收獲有限,但在王者集團的業務方麵倒也看出一切端倪。其集團高層由蘇雨彤為主導,女帝軒轅霓凰從旁輔助,西南王寧隱乃是最大的支持者,建立為千楓基金,扶貧救困,馳援大西北的孩子。”
“不說其他。你想想,那些孩子家庭條件多差,別說上學,連衣食住行的起碼生活保障都無法自給自足,為什麼王者集團會如此傾盡金錢救助?證明人家的心,不惡,起碼也存著一分善念。之所以對你不待見,便是因為之前你站錯了一次隊,無論出於什麼樣的理由終究選擇了臨陣叛逃。換個角度來想,如果是你遭遇到這樣的人物,你會信任麼?”
“雍老,你的意思是說…”
第五雍道:“拿出自己的誠意。西南王府比劉家強無數倍,這是事實;團結的凝聚力比數不清的勢力都強,這也是事實。即便是像一條狗活著,也要活的忠誠,隻有忠誠的狗主人才會獎勵有肉的骨頭。人,大抵也是如此。做夠沒有什麼好丟人的,重要的是,是不是一條有骨氣有節操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