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漆黑細藤上麵串著五個同樣的黑皮果實,表麵均是一層薄薄的白霜,隱隱有白色的霧氣騰起。

看到這裏,念笛覺得更冷了,似乎是她的錯覺,空氣裏的風更大了幾分。她再往後退了退,雙手抱臂,嘩啦嘩啦搓掉手臂上豎起的雞皮疙瘩。

“桀!”似乎不滿念笛的不識趣,大鳥怪叫了一聲,用彎鉤般的鳥嘴把那顆單獨的黑色果實往念笛那邊拱了拱。

“桀桀……。”吃,你個不識貨的。

“啊!別叫了別叫了,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念笛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大聲尖叫求饒。她再也受不了了,再這麼下去耳朵不聾都能整成神經病了。不就是吃個水果嗎?我吃還不行嗎?求之不得呢,吃了那麼多天的蚌肉魚肉的,嘴巴都淡出個鳥來了。

腦中那種暈眩的震蕩緩過之後,念笛蹲下身拿起那顆果實。還沒觸碰到就已經感覺到那股冰涼的寒意順著手指纏繞上來,讓她覺得瞬間跌至冰川時代,整個人僵硬冰化。

“桀!”

大鳥的一聲厲叫破碎了冰麵,喚回念笛的神智。

“呼……原來是幻覺。”

即使如此,那徹骨的寒意還是純在,僵硬的身子仍然僵硬。她保持著下蹲伸著手的姿勢,仰動著腦袋,像個生鏽了的機器人一樣慢動作地,一點一點地抬起頭來看向大鳥。

隻見大鳥利爪在一顆黑色的果子上麵輕輕一劃,果子立馬裂開。薄薄的黑皮破開,露出裏麵一層冰白色的晶瑩果肉冒著寒氣。透明的冰白色果肉中心包裹著一顆火紅色的芯。

大鳥把果子一口吞下,眼冒精光,隨即全身的黑色羽毛炸起。然後,然後……

念笛驚呆了,僵硬的下巴張開就合不攏了。

她大張著嘴,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驚奇的一幕,久久回不過魂來。

隻見大鳥渾身羽毛炸起,通體黑亮的鳥毛從,快速地覆蓋上一層冰晶,使得大鳥仿佛一座冰雕。然而隨即冰晶消失,變成水汽消散。緊接著,又是從根部往羽毛尖,全身的羽毛快速變紅,直至火紅,通體火紅,仿佛燃燒得火焰鳥。鳥眼睛,鳥嘴和兩隻鳥爪還是金黃,比黃金還要亮得徹底。這時大鳥口中噴出一股小小的火焰,像是打了個飽嗝。

火鳳凰!

此刻念笛的腦海裏回蕩著的就隻有這個聲音。看著眼前的大鳥,隻是少了頭上的翎羽和長長的漂亮尾巴。

“桀!”

念笛腦中響起一聲高亢的鳥鳴聲,她回過神來再看:哦,還是那隻蠢鳥。

麵前的大鳥還是全身一溜黑的羽毛,隻是更亮了些。一定是陽光太強了的緣故。這讓念笛以為剛剛看到的全是幻覺。

她不會是中毒了吧?

念笛猶豫了。恢複行動力的她低頭看向距離手指還有一個指頭距離的水果。

吃,還是不吃?

看著好像很好吃,效果也很驚人,但是也很危險。

吃,還是不吃?

那股火熱真的很溫暖,下巴都可以合上了,嗬嗬。

吃,還是不吃?

看看那邊歡快地開始吃第二個黑果的大鳥。

吃!

行動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