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被留待觀察,或者說被監視,此刻念笛就是這個情況。

作為外來的雌性,會對自己的雄性出手,還傷了雄性的外來種族,這是罪大惡極的。但是因為是神鳥大人賜給勇士的獎勵,還帶來了能趕走黑暗的神聖石頭,被認為還有價值待發現的念笛保住了一條小命。

在老阿莫那裏昏迷了三天的念笛這天早上醒轉過來。頭上白亮的珍珠以為是燈泡,身上帶來的劇痛讓她以為是剛剛經曆過一場爆炸帶來的傷痛。可是,轉眼間,看到那滿是褶子的恐怖老人在走進,她才清醒過來。

她這是被土著傷的,土著差點害了她的命。

驚恐引起了緊張,念笛呼吸一緊,嗆出一聲悶咳來,致使她的胸背痛得無以複加,手蹦青筋。她死命抓著身下的木墩床,指甲蹦出道道血花。

“放鬆,孩子。”老阿莫也許是仁慈的。她用她那枯槁幹癟的手一隻輕撫著念笛的胸口,另一隻撫摸著念笛的額頭。

念笛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但是語言中的溫柔總是充滿著魔力。好半晌她身上的劇痛終於緩緩減輕,念笛放鬆了緊抓著的手。

她看向老人,幽白柔和的光照亮了老人的麵孔,慈祥鋪滿了她滿是褶子的臉龐。淚水溢滿了念笛的眼眶,就要流下淚來。

可是,緊接著老人輕輕裂開嘴笑了,露出僅剩的幾顆汙糟的爛牙,口裏還發出了謔謔的笑聲。這驚悚住了念笛,把她的眼淚嚇得退了回去。

老巫婆!

毒害了白雪公主多次的老巫婆!

是了,這裏是土著的地盤。

是了,這是個吃人的世界。

念笛害怕了。她緊張地看向老人,繃緊的身體又傳來陣陣劇痛。

她看到老人手上拿著一個東西,那是用整塊的木頭鑿成的木碗。碗裏裝著一個木片勺子和一些黑呼呼的膏狀物。老人駝著背,托起念笛的手,眯著眼睛仔細看了半晌,然後放下。

接著攪拌了幾下那膏狀物,散發出來刺鼻惡心的氣味。老人一邊把那惡心的物體塗在念笛受傷的手指上,嘴裏邊嘎嘎咕咕地說著什麼。

念笛這才發現,她原本穿在身上的衣物已經不見了,此刻光裸著身子,身上簡單地蓋著一張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皮子。她身上塗滿了那黑呼呼的東西,已經幹化。

這應該就是剛才那種膏體了吧,治療她身上的傷口的藥膏,散發出的腥臭讓念笛一陣陣頭暈和惡心,讓她覺得自己曾經到糞坑遊過一遭一般。真不知道這藥是用什麼做成的。

“嘔!”念笛也真的打了幾個嘔嗝。

滿身的黑泥同時也讓念笛鬆了口氣。她記得自己身體特殊的自我治愈能力,現在被黑色藥膏覆蓋著,老人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的這一特殊之處,要不然命肯定保不住了。

即使具備著很快地自動治愈能力,但是因為碰撞引起的內傷很嚴重,加上老人一天兩次的灌進念笛口裏的藥湯,是藥三分毒,兼具著解毒,因此過了三天,念笛的內傷還是很重。

老人將念笛兩邊的手指都塗好了藥膏,有嘎嘎咕咕地跟念笛說了什麼。即使語言的不通,念笛還是感知到了老人的關心。

“謝謝您!”念笛艱澀著嗓音對老人說了聲謝謝,夾雜著害怕和感激。

“嘎嘎~”老人滲人且怪異的笑聲再次響起。她轉身走到窗邊,拿過一碗已經放溫了的液體,湊到念笛嘴邊,半托起念笛的頭。

“嗷,不,我不喝。”聞到一股可怕的腥臭味,念笛馬上搖頭拒絕,偏著臉盡量避開那可怕的東西。

可惜天不遂人願,念笛的反對沒有用,老人似乎也沒有聽懂念笛說的話。老人扳正念笛的頭,碗口抵上她的嘴,老人口裏嘰呱說著什麼,可是念笛還是反抗,努力想要偏過頭去。

可惜,念笛那輕微無力的掙紮在老人看來毫無意義。老人幹癟的手像個鐵鉗子一樣掰開念笛的嘴,惡心的藥液灌入,湧滿口腔,衝入喉嚨,流進胃裏。還有部分外灑出來。

惡心反胃,念笛要嘔吐出來,剛張開嘴就被一隻大手堵住……

念笛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她也明智地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