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個星期,念笛都是在這樣慘無人道的對待中養了一天又一天的傷,才終於能下地走路和不用再吃那恐怖的藥。

她身上的藥泥其實早就可以洗去。可是沒有人幫她這個忙,她也不願意現在就洗幹淨,即使很臭。她不敢,她怕被發現她依舊靚麗瑩白的皮膚毫無疤痕。

在這幾天中,念笛也見到了其他的土著,他們的長相都是一個德性,念笛那僅剩的一點點僥幸心裏就灰飛煙滅了。

她見到了一看到他就眼冒憤怒的坦,族長塔,還有其他人,更還有奇,那個總是往她身邊靠的人。

奇身上背著她的蚌殼空間,還有那丟失的草兜。這幾天奇天天都會來報道,他總是著迷地看幾眼白珍珠,然後再著迷地看向她。奇還不著痕跡地移動到她身邊,手指偷偷地扣下她手臂上藥泥,見到一小塊白的皮膚眼睛就會冒光。

可是他的動作也總是被坦打斷,坦把他隔離到自己的身後去,禁而不止,奇像個小孩兒發現了寶貝卻秘而不宣。

想到這個,讓念笛不寒而栗。

是的,寶貝。念笛知道自己的所有寶貝都在奇背著的蚌殼空間裏麵,可是自己身上的秘密更是個寶貝,也許可能會像唐僧肉那樣吸引來可怕的妖怪。

於是自此以後,奇會發現他很感興趣的雌性總是提防著他,躲著他,不讓他靠近,這讓他很是氣憤,也很無奈。不知道雌性跟坦說了什麼,坦總是幫忙躲著他。

老天終於下雨了,先是淅淅瀝瀝,然後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著雨水,劈裏啪啦擊打著枝葉,嘩啦啦地彙成水道……雨水浸濕了密林。

天空依舊陰沉,整個林子都是陰暗和濕漉,唯有那屋子裏的一片熒光,才讓人擺脫了黑暗來臨,光明不再的錯覺,成為了這片叢林裏生物的救贖。也是棲樹一族人的救贖。

相傳,棲樹一族在百年前是不懼怕這樣的黑暗的,他們有天神賜下的光明,不滅的火種。代代族巫供奉著它,守護著它。可是不知道為何,在百年前,神火逐漸變小,棲樹族人想盡一切辦法仍不能挽留,神火最終熄滅,隻留下一顆黑暗的小珠子,沒有光彩,不再明亮。

因此,族巫老阿莫在看到坦帶來的有拳頭那麼大顆的白珍珠,是激動的,興奮地,所有的心情在她抖抖索索的手舞足蹈中可以看得出來,就連接近九十度的駝背都挺直了幾分。

老阿莫興奮地看向坦帶回來的雌性,雙眼充滿了都能讓坦一見就覺得膽顫的激光。灼灼燃燒的欲望和希望在升騰。

經過與族長的密談,雙雙對視,老阿莫和塔也強製淡定下來。

塔加強了棲樹一族領地裏的防衛,嚴令族人不許讓消息外傳。老阿莫更是專心救護好坦帶回來的雌性,屋子外麵也多了些護衛。

原本大家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當完全的黑暗降臨,大家才明白過來。那顆會發光的石頭就像天上的太陽和月亮一般,太陽和月亮沒有了,它就是它們的替代。

於是,族人一心,默契守護者著這個帶回來的雌性和發光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