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寶樓緊緊了眉頭，似掙紮了許久：“我想知道……西月公主之死究竟跟景禾有沒有關係？”
燕子蘇愣了，他抬起頭看著寶樓，表情發生著微妙的變化，震驚中夾雜著疑惑。
“說啊！我想聽實話……”寶樓見他不答，更加害怕了起來，衝他吼道。
“我……”燕子蘇一時語塞，結結巴巴起來：“我……沒有……沒有關係！”
“王妃有什麼想問的可以直接來找我？何必為難一個膽小如鼠的燕子蘇？”突然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隨著腳步聲漸漸靠近，景禾掀簾走了進來。
寶樓下了塌，直直看著他，如今以這種局麵見到他，反倒是鎮靜了下來。
“燕子蘇，還不快走！”景禾厲聲道。
燕子蘇如脫了籠的鳥，頓時鬆了口氣，告了禮便退了下去。
“我問你……”寶樓心上似懸起一根線，緊繃繃似乎隨時都要斷，她怕極了，右手緊緊握著塌的邊緣，指節分明。“西月的死跟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景禾注視了她片刻，道：“你在懷疑我？”
“是不是你害死了西月？”寶樓不喜歡他這種漠然的表情，讓她猜不透，也看不透。
“西月公主死於重症，這件事情天下皆知，我不明白王妃為何如此問？”從進來的那一刻，景禾都喚她王妃，似要刻意保持距離。
“我隻想知道真實的情況，而不是你用糊弄天下的人說法來糊弄我！”寶樓怒道。
景禾歎了口氣，他隻覺得很累。“打你從金國回來，我就感覺到你的變化，我知道你有心事，可是最近事情太多，我抽不出時間來陪你勸解你，我一直都很內疚……”景禾緩緩走過去，將她抱在懷中。寶樓的心一下子崩塌了下來，她像個無辜的孩子一樣哭了出來，她要將心中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哭出來。
景禾溫柔道：“你一直都不愛存心事，這次是我疏忽了……”
“你說……我要你親口說，你沒有做過……”寶樓嗚咽道。
“事到如今，做過與沒做過有什麼分別？”景禾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去計較？”
“不……”寶樓推開他，擦去眼角的淚：“我不能背著這樣的罪行安心與你生活下去……”
“如果沒有我，沒有燕子蘇，西月公主依舊是一縷遊魂！她的命本來就是我救下的！若我收回，也隻不過是順心原本的天意而已！你又何必……”
“你承認了？”寶樓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又問：“你是承認了麼？”
景禾轉過身，不忍心去看她失望的眼睛：“我隻是命燕子蘇斷了一味藥，生死有命罷了！”
“……”寶樓頓時麵色煞白，她突然覺得心驟然疼了一下。“你怎麼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那可是我的親妹妹……”
“寶樓……”景禾見她動作有些踉蹌，語氣不由軟了下來，他伸手要去扶她，可卻被寶樓重重打開了。
“你走吧！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寶樓不由分說向內殿走去。
景禾依舊保持著伸手的姿勢，眉心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