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寶樓精疲力竭,看著眼前賀蘭妜繪製著精致的‘百鳥朝鳳’裙擺,刺目難睜。
“公主……”玉娘聽到寶樓的叫聲,趕忙跑了進來,見到眼前的場景,一陣驚訝。
寶樓伸手抓住那刺目的裙角,努力抬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賀蘭妜:“賀蘭!讓我見他一麵!”
賀蘭妜抽出衣擺,冷笑道:“憑什麼?”
玉娘撲過來,想扶她起來,寶樓卻揮手拒絕,依舊看著賀蘭妜:“求求你!”寶樓握著拳,淚落無聲:“我求求你!”
賀蘭妜皺皺眉,心中有些不忍:“景禾本就心冷血冷,你又何必如此執著!見與不見不會有任何改變。”
“求求你!”寶樓的聲音哽咽起來。
“金寶樓!你哪還有一點公主的自尊!”說罷,賀蘭妜繞過她離去。
“公主……公主!”玉娘問她:“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呀?”
“玉娘!如果賀蘭妜說的是真的!那我便是金國的千古罪人呐……”
寶樓並沒有如願見到景禾,她終日以淚洗麵,憔悴消瘦。
數日不見陽光,寶樓的麵色呈現出慘白色,玉娘擔憂她,搬了躺椅到外麵,勸她去曬曬太陽。
她抱了卷書在懷中,一麵念著,一麵神色哀傷起來。“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玉娘將她手中的書取了下來,勸道:“公主!這些悲傷之詩還是少念些好。”
“玉娘!金國那邊有消息嗎?”寶樓忽然轉向玉娘,滿含期待。
一片寂然,玉娘低下了頭,吱唔道:“還……還沒有!”
“不可能!都這麼久了,父皇怎麼可能不來接我?即使不能來,也得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啊?為什麼會這麼平靜?”寶樓重新躺回去,閉上眼睛,任淚水由眼角滑落。
“再等等……皇上一定會來接公主的!”玉娘安慰道。
“怕是,父皇也把我忘了吧……”說罷,寶樓心灰意冷,無論玉娘再說什麼,她皆不回答。
雲金兩國真正爆發戰爭是在初雪那日,金國首先派兵入境雲國,雲國隨後出兵對戰,這場大戰打得毫無懸念,雲國僅用了兩個月便徹底擊垮金國大軍,活捉了金國主將,也就是金皇第三皇子金溪栗。勝負已分,可雲國大軍並未因此而退軍收戰,反而直接進入金國國境,一路燒殺奪掠,直搗金國京都……
雖進入了京都,可想要輕易攻下也不是件容易之事,金國京都地處偏高,易守難攻,雲軍徘徊多日,終攻不下,一時隻處駐紮京都城下,商討對策。
雲皇景禾得到消息之後,下令,以金溪栗為誘,迫使金國打開城門。
於是金溪栗被架上高柴之下,隻待將士一把火便可燒為灰燼。
金皇不忍,自責不已,猶豫三日,終下令,開城門,降於雲國。
金國皇室宗親皆被擄禁,至此,金國已是一座空城,不稍一陣風吹,便會毀得徹底……
大軍押送金國皇室宗親三百二十四人回到雲國,入國獄,隻待雲皇發落。
第二日,獄中便傳出消息,三皇子金溪栗羞憤自盡,一時之間,獄中傳出悲天泣地的哭聲,兩日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