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弟子此番回來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這位姑娘！”燕子蘇抬頭看向寶樓。
寶樓輕咳兩聲，看向燕子蘇，一時不知所措。
師父回過身，再去看寶樓，一陣唏噓。
“姑娘似受不少的苦？紅顏未老，一夜白頭！若無涯猜得不錯，姑娘已病入五髒六腑，藥石無靈！”
“……”寶樓蹙眉不語。
“師父！求求你救救她吧！”燕子蘇道。
“我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應該知道，她是救不了的！”
“我相信師父總有辦法的，隻是師父不願意而已。如果……如果師父答應救寶樓，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哥哥！”寶樓想阻止他，可卻為時已晚。
“我說過，藥石無靈，她真的沒有救！”
“師父！”燕子蘇狠狠叩下頭，再揚起臉時，額頭上已經血跡斑斑。“求你！”
“哥哥不要！不要這樣！”寶樓哭了起來，她用袖子為燕子蘇擦去血跡，揚起淚眼道：“寶樓不值得哥哥如此！若醫尊不救，寶樓也不便強求！哥哥！我們下山去吧，我不喜歡這裏！”
“寶樓！”燕子蘇紅了眼圈：“我一定會救你的！”
“好了好了！靈淵，你先去安排他們住的地方！”無涯緩和了態度。
“這麼說，師父打算求這位白發姐姐嘍？”靈淵高興極了。
無涯沒有說話，瞪了他一眼離開了。
“寶樓！寶樓！師父答應讓我們留下來了，他一定會救你的，你放心吧！”燕子蘇忽然笑了起來，笑容溫暖和煦。
“嗯！隻要有哥哥在，一切我都放心！”
絕世源上住了兩三天，寶樓的心漸漸平靜下來，身子也好了許多，咳嗽的次數較之以前也少了些，燕子蘇說得沒錯，若想身子好得快些，離開皇宮是唯一的選擇，隻是無涯醫尊說過，她的病根除的幾率幾乎為零。不過他也沒有把話完全說絕，他說隻要寶樓在接下來的三年當中情緒沒有較大的波動起伏，再加上藥材調理，會有康複的可能。聽到這裏，寶樓不禁笑了起來，誰又能保證在三年內無憂無怒，不喜不悲呢？她今後難道真的要日日生活在刀刃上麼？
“金姑娘！”忽聽見有人叫自己，寶樓轉身看去，隻見無涯正向自己走來。
“醫尊！”寶樓有些驚訝，四下尋找著什麼。
“你不用找了，燕子蘇沒來。”無涯已然猜透她心中所想。
“敢問醫尊有何事要單獨見寶樓？”
“隨我到外麵走走吧！陪我這老翁說說話。”無涯笑道。
“好！”寶樓點點頭，跟隨著無涯緩慢走著。
“我知道一你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頭，竟能將自己的身子虛耗成這個樣子，定是長久憂慮之際又遭受重重打擊所至，你的經曆定是十分痛苦沉重的。”邊走著，無涯已經打開話匣子。
“過去的事情我不欲再提，醫尊若想知道，可以去問燕神醫……”寶樓垂下頭，心境微涼。
“我並不想知道你發生過什麼，隻是想確定你對過去的態度。”無涯道。
“過去……即使我想忘，也做不到，它就像我身體的一部分，時時闖入我的夢中，衝進我的大腦，我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開。”寶樓語氣中盡是悲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