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上多想,扯過那隻手,就狠狠咬了下去。門外的人一聲悶哼,我的嘴裏出現了血腥的味道。在那味道彌漫在口腔裏的時候,我的心突然陣了一下,一種來自靈魂的震撼,好熟悉的血腥味,是宗晟。
我緩緩抬起眼來,從那已經被打開的縫隙裏,看到了宗晟的臉。
我震驚著鬆開了他的手,連連退後了幾步。他推開了那些箱子,走進雜物間裏,看著我。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麵對他。我現在就是一具孩子的身體,他還能認出我來嗎?他為什麼會來得那麼快?我以為,我至少要在這裏等到氧氣耗光的時候。
他蹲下身體,把我拉到了他的麵前:“優璿。”
我哭了起來,他能認出我,他這麼快就能來找我,我現在什麼也不管,我就緊緊抱住了他,埋頭在他身上哭著。至於他和那個女人的問題,我不想去追問,我不想知道。還有那巴掌我也不記仇了,還有那女人,我也不去想她橫在我和宗晟之間,我現在隻想這麼抱著他。
宗晟推開我,大手擦過我的臉頰:“我沒興趣抱著這種小女孩。睡吧,睡一覺,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宗晟?”在這樣的情況下,讓我睡覺?
他還是沒有說話,本來想從工裝褲裏拿出什麼的,但是卻因為這狹窄的雜物間而放棄了。拉著我,走出了雜物間,往樓下走去。這小胳膊小腿的根本就跟不上他,走了幾步之後,他幹脆就把我抱了起來。
身體太小了,那種騰空的,天旋地轉的感覺,讓我緊張。他把我抱下樓,一樓的客廳已經變了。那裏不再有紅色的燈光,而是白色的燈光,一處牆角上全是血,已經幹枯的血跡。那地方,就正好是剛才紅色的燈亮起的地方。就在那不遠的牆上,那個男人的屍體已經癱倒在地上,不過沒有血,而且再以一種肉眼看到的速度腐爛著,在我看過去的時候,他的臉已經腐爛得不成這樣子,眼珠子正好滾了下來。而他的胸口,還有這已經變成灰的符紙,那灰似乎還有著紅色的紅光。是宗晟殺了他?不,他在就死了,宗晟隻是還原了他而已。
我驚慌地看著客廳的那些牆,縮在宗晟的身上,一動不敢動。
宗晟把我放在了沙發上,說道:“四年前,這屋子裏的女主人半夜離開家。男主人喝得爛醉,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孩子已經出門找媽媽去了。小女孩找不到媽媽,回到家的時候,被她親生父親弓雖暴,大出血當場死亡。男主人也死了,死於驚嚇。這牆上的血,全是那個小女孩的。”
我嚇得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呼吸。宗晟注意到我一直在看著那邊,說道:“明天我會叫物業去報警的,畢竟是屍體,把他分割了警察容易懷疑,就這麼腐爛了,警察也查不除什麼來。要是問到你,你照實說就好。”
宗晟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拿出了一個小竹筒,竹筒上有著朱砂畫的圖案。他說道:“閉上眼睛,睡一會。”我不知道他給我聞了什麼東西,一種很特別的香味之後,我真的很想睡,就這麼睡著了。在睡著之後,馬上就開始做夢。迷糊中,我夢到宗晟把那竹筒放在了我的嘴裏,狠狠打了我的頭頂,我吃痛的張嘴叫了一聲,然後就真的睡著了。沒有一點感覺。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等我醒來的時候,是在我們的房間裏,躺在床上,甚至就連衣服都是換好的。
眨眨眼睛,抬頭看看自己的手,手還是我的手,我還是我自己。可是我怎麼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一個小女孩把我騙回家,她還有一個變態老爸呢?
臉好痛!我伸手捂上臉頰,感覺已經腫的跟包子一樣的了。不對!不是夢!我分明是被宗晟打了,然後一個人回來,在街上遇到了那個小女孩,然後宗晟去把我帶回來的。
宗晟人呢?
我趕緊下床,從房間走到一樓客廳廚房,就是沒有宗晟的影子。氣呼呼的想著,他應該又是去找那個綠茶了吧。哼!這巴掌的仇,還沒報呢。還有那個綠茶也打了,我要把綠茶的賬也算到宗晟的頭上。救了我又怎麼樣?他打了就是打了。打一巴掌給個棗,再打一巴掌再給個棗,我也不會說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