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紙不知不覺從手裏掉落,在空中慢慢地飄了下來;牧野有些無力地靠著大木門,眼睛裏一片淚花。
作為家裏的長孫且獨孫,爺爺和奶奶對他的寵愛是毋庸置疑的,看到牧野這個樣子,奶奶擦著眼睛站了起來;爺爺也端著喝水的鋼真空杯,看著大門的方向:“別哭了,你那媽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就別說了!”奶奶對爺爺跺了下腳喊道。
兩位老人對牧野的母親棄子而去,心裏一直都有個疙瘩,但是這麼多年,也沒有看到她回過娘家,因此真的是不知道死活了。
牧野聽到爺爺的話,頓時哭了起來,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哭,上氣不接下氣。
大年三十星月無光,牧野按著記憶往後山跑,聽到後麵的爺爺扯著嗓子喊他的小名,但是他的腦子裏已經一遍混亂,什麼都沒有聽下去。
後山,是一座高四五百米的石頭山,和其他幾座五六百米、七八百米、一千來米的石頭山形成了一座連綿十幾裏的巨大屏風,牧野的村子就座落在這座屏風的右下角。風水先生曾言道,這連著十幾裏的屏風,其實就是一條龍脈,牧野的村子就座落在龍脈的尾巴。
牧野的村子名叫南風村,而在屏風的那一頭,也即龍脈的“龍頭”,有個大村落,名叫雷風村,全村百姓大都姓雷。老人們流傳下來,在古時雷風村的後山山頭,曾經出現鳳凰鳴啼,人們都說這個村子能夠出一位皇後;後來,皇後倒是沒有出,在清朝時期出現過一位巡撫,這位巡撫調任到廣東後,成了一個大貪官,人稱“雷老虎”。
小時候,牧野特別喜歡聽奶奶講這個故事,隨著年齡增大,對這種傳說也就嗤之以鼻了。
磕磕碰碰地一路狂奔,上身的毛衣被石頭山上幹枯的荊棘拉成了好幾個小洞,腿也不知道被撞成了多少塊青斑,手裸露的部位已經被刮出了不少血痕。
牧野跑到山頂上兩塊大石頭中間的一個凹洞,小時候,當他被同輩人欺負時,很多時候就會一個人跑到這裏躲著哭泣,讓爺爺奶奶怎麼也找不到。
當他再次躲到這裏,如同小時候般,坐下來,抱著膝蓋,流著眼淚的時候,他爺爺已經打起手電筒和他二叔往山上去找他。
農曆新年開始的第一天,這座有著三百多戶人家的大村落,很多人家都聽到了村裏那位熟悉的老人的喊叫聲,一些關係好的,走出來問幹什麼,然後打著手電筒幫忙尋找。
牧野跑累了,哭累了,身體的乏力和疼痛讓他想要馬上睡去。
迷迷糊糊中,牧野仿佛聽到了許多人在喊他的大名或小名。
這幫人離去之後,迷糊中的牧野再也忍不住那種困乏,終於沉沉地睡去。
......
“奎剛,這人年齡太大了,而且他內心深處有一股仇恨!你忘了你小徒孫嗎?”
“尤達大師,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們這種靈魂狀態在這裏支撐不了多久,現在靈魂空間的能量已經狂暴不堪,我們回去也會落得灰飛煙滅,讓這人傳承我們僅剩的原力吧,就算他不能成為一名絕地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