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飽飯後,商量著去溜冰,牧野正準備回家,劉長剛扯著喝紅的脖子喊:“誰也不許當逃兵,吳雙的生日,我們一定要盡興!”
傍晚,牧野回到家裏的時候,屁股還在脹疼著,膝蓋也摔破了皮,當他一拐一拐的樣子被爺爺看到,詢問明白後,爺爺罵道:“你那莊稼把式真是白練了,如果能練到你表哥那樣子,你今天也不會摔這麼多跤了!”
爺爺口中的“表哥”,是牧野的大姑父的兒子,全名為鄭可善,最近幾年不知道在外幹什麼了,反正今年過年又沒有回家,連著已經四年了。
大姑姑就這麼一個兒子,每年過年都是盼星星、盼月亮,雖然兒子每年年底,都會寄三萬塊錢回來,並給家裏報個平安,但是每年都說忙,實在沒時間回家過年。
爺爺給牧野的傷口上塗上菜籽油,好好地幫他推拿了一會;牧野躺在床上的時候,除了屁股還有些脹外,膝蓋的酸痛已經消失了很多。
側房的燈光開著,牧野仰臥著,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想著那位秀氣的陳怡黯然的表情,想著媽媽留給自己的那張紙。
屁股讓他仰臥著有點不舒服,他側躺了過來,看到床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把木梳子,梳子上有幾根頭發,牧野隔了一抱多遠,用力吹氣,要把那幾根頭發追走。
有一根頭發被吹離了梳子,在鋪著鋼玻璃的桌麵上飄蕩到桌子的另一頭,然後隨牧野再怎麼用力,這根中指長的頭發紋絲不動了。嘴裏念著:“唵嘛呢叭咪吽,起!”這句話是牧野從一部90年代初期的喜劇片裏學的,此時一人躺在床上無聊,將這句他印象深刻的話喊了出來。
頭發絲毫沒有反應!
牧野搞笑地從被子裏伸出手,在眼前慢慢地晃了晃:“起!”
頭發怎麼會無緣無故地飄起來?
看著那根原封未動的頭發,牧野笑了笑:“不起是不是?一定要你起!”說完,手指做成抓狀,又道:“擒龍功!”他想起了《天龍八部》裏的一幕。
十八歲的牧野躺在已經被他暖好的被窩裏,手放在眼前,對著那根頭發輕輕的搖動著,嘴裏念著“起”、“擒龍功”、“唵嘛呢叭咪吽”,最後迷迷糊糊地連“芝麻開門”都出來了。
那根被他吹離梳子的頭發沒有聽從他的話,當他沉沉地睡去時,那根頭發還穩穩地躺在鋪著玻璃的桌麵上。
牧野做了怪夢,夢見自己和劉長剛一起比賽踢足球,自己怎麼也搶不到在劉長剛腳下仿佛被“粘住”的球,一急之下,喊了句“起”!足球就從劉長剛的腳下跳起向自己飛了過來,然後自己一躍而起,一個騰空抽射,足球從這個半場劃了一個美妙的曲線向對方的球門死角飛去。
這時,旁邊看球的人歡呼起來,那位無雙跑過來,喊著自己的名字,自己一個十幾米的彈跳,跳到她跟前,抱住了她,將她的胸口擠在自己身上,突然,牧野感到下身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雞蛋裏的小雞擠開第一片裂縫,將嘴露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