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石變成了肥皂泥。
而且綠光沒了,內部飄來飄去的英文也不見了。
我在王嘉敏的座位上撕扯了很久,卻根本不能扯下來那怕一絲的分量,反而不小心把指甲劈開了。
疼地紮心撓肝的。
張老師在講台點名誇獎了我,然後早讀結束。
緊接著就是兩節語文課和一節地理課。
上課的時候,我把肥皂泥握在手裏,期望著能再經曆一次自動背課文的事件。
可惜一直到第四節課的課間休息,肥皂泥也沒有任何異變,我尋思著是不是要像背英語課文的時候一樣,放空自我,想想其它事情才行。
這樣想著,王嘉敏又來找我的同桌磨牙,兩個女孩聊天就聊天吧,非要緊挨著彼此,肩頂著肩,臉貼著臉。
我道聽途說地對米國一學者的說法有些認同,與異性戀愛是男性獨有的狀態,女性隻有雙興戀和百合戀。別人怎麼看我不知道,就問你如果把王嘉敏和我同桌現在這膩歪的姿勢換兩個男的來,你膈應不?
大部分男的估計會心裏毛毛的,可你看人家女孩子,上廁所都要牽著手,照樣笑逐顏開的。
教室太吵了,別說放空自我,放空膀胱還差不多。
我一起身,薛仁峰班長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走到他旁邊,“班長,請你上廁所呀?”
四節課下來,班長手裏的書又換了一本,書封麵上畫著一扇石頭門,門扉合攏著,左右門扇上各畫著一半分叉超多的巨樹。
見我過來,班長合上書,眼神落在我早自習劈斷的指甲上,他想了想。
“走。”
又是一個字,言簡意賅。
當然!
我們沒有效仿女孩子來個牽手上廁所……你們在想什麼?
出了教學樓,我和薛仁峰向東而行,那裏是蓋了一年才蓋好的公共廁所。
路上,一直有其它班級的同學被教務處趕出來掃雪,每個班級都會被劃分固定的清掃路線,我們班也有,隻不過那條路在教務處門前,老師們自發的就掃完了,還要我們做什麼?
是的,重點班的確可以為所欲為,我一邊鄙視學校的這種偏袒行為,一邊享受著老師們的小心思。
走著走著,我忽然想起自己一個發小也姓薛,名字叫薛仁銳,他爸在菇縣當政委還是什麼的,反正地位很高。
“班長,薛仁銳你認識嗎?”
薛班長愣了一下,扭頭看著我:“我表弟呀,你認識?”
我沒想到隻是隨口一問,就問出一個家族來,驚訝道:“我們發小啊!怎麼沒聽他提過你?”
“我們不怎麼往來的。”薛班長淡淡地笑著說。
做朋友一年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班長笑,我對這個不怎麼往來的說法隻信了一半。
“你們這一代不會都是仁字輩吧?”我說。
薛班長點點頭,“是的,仁,義,禮,和老祖宗剛好輪到同一個字。”
老祖宗,姓薛,仁字輩,我想起某個三箭定安山的唐朝大將。
“不是薛仁貴。”
還沒繼續問,薛班長就打斷了我的浮想聯翩。
“隻是恰好同姓而已。”
“哦!”我敷衍著,同樣也隻信了一半。
“你不信?”班長笑著問。
我覺的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什麼信不信的,薛仁貴再神勇也庇護不了後人直到現在,而且和我關係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