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番話,那天下無人可比的俊顏一臉甜蜜笑意,仿佛天空不再灰暗,風姿卓然,真是致命的吸引。
夙沙末這番話,深深的震撼到了司徒以,他以為,夙沙末是一個野心十足的人,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牽絆,就算有牽絆,他也會先把心底的仇恨揮灑。可沒想到,如今,他竟也會這般深情······
為了耶律敏,天下,你真不願要了!······
這震撼之下,他又感到濃濃的悲哀,好像知道了一個事實,終於知道,為什麼耶律敏隻會愛夙沙末了。
可又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原來他所謂的對耶律敏的愛,和夙沙末一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被他列為對手的夙沙末,如今換成這樣一個深情的形象,又讓他感到一陣迷茫,是嗎?天下,真的沒有那麼好嗎?
追風天木也怔愣住,心中的震驚不比司徒以少,他們知道主子愛耶律敏,對她是旁人這一輩子都不會享受到的寵愛。
可是,沒有想到,主子竟然能愛到,不要天下,不要霸業,更不要心中的仇恨,感覺今日,他們才剛認識了麵前的人一樣。
是之前那個冰冷無情的夙沙末陌生,還是此刻深情脈脈的人更陌生?他們無法下結論,或許,他們真的,從來沒真正了解過這個男人。
看著夙沙末走遠,司徒以才慢慢回神,先是一陣低笑,隨即又放聲哈哈大笑,可是卻沒聽出他任何喜意,隻有那無盡的無奈,不甘,和難過,那徹心的難過——
······
耶律敏半夜醒來,身邊已涼,沒了夙沙末的身影,她其實也早已習慣,有他睡在身邊的安全感,睡夢中能靠進他溫暖的懷抱,就已是最美滿的事情了。
她披了件外衣,赤腳出了房間,揉揉惺忪的眼,隻見西青半空都是燈火照亮的樣子,想必是司徒以已經完成賭約了吧!
現下想想,夙沙末這個腹黑的狐狸,明明就是不想讓她看見這種景象,才在床上把她折磨的半死,現在腰酸背痛,雙腿還無力。
心裏也暗暗罵了幾句,不過都帶著嬌嗔的笑意。
在房間門前的石梯上坐下,張叔夜巡看見她的身影,趕緊小跑過來,“哎喲,王妃,夜間天涼,還是快快回屋吧!”
“嗬嗬,我沒事,張叔,王爺去哪兒了?”
張叔搖搖頭:“不知,王爺並未說,不過,應當快回來了。”
耶律敏點點頭:“哦,張叔不用管我,您先下去吧!”
張叔輕笑無奈歎氣,“是。”
灰蒙蒙的天空,再過一個時辰,天也快亮了。看著院中的搖椅石桌石凳,還有她當時用來訓練的木樁,全都如舊。
腦海中都是夙沙末的樣子,這才一會兒不見,就想他了呢!
以前,她多狂傲啊!覺得世上情愛之事,最為俗氣,更看不上那些為愛殉情的人和事跡,可如今她身為其中之人,就懂了其中之意,原來愛到深處,真的會有殉情一說的。
有時候她也在想,若是世間沒有了夙沙末,她還想活著嗎?是不是也能像當初那般瀟灑,吃喝玩樂,遊曆天下,暢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