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嘴角掠過一絲冷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對,而且,我還要繼續打。”
說完,身形猛的向前突進,左拳直奔夏一凡的麵部打來。
夏一凡本就不弱,再加上和錢超聲也學了幾手,看陳冰的拳打了過來,仗著自己身高臂長,伸手便朝外擋去。
沒想到陳冰的動作極其迅捷,兩個人的手臂稍一接觸,他手腕一翻,一把扣住了夏一凡的脈門,再趁勢一用力,麻利地將他的手臂擰了過來。
夏一凡關節被製,身子隻好跟著手臂的方向旋轉了半圈,但仍不甘心的用另一隻手揮拳朝陳冰打去,可拳頭還沒等打到位置,便感覺下巴像是被鐵錘重擊了一下,隨即身子猛地飛了起來,最後噗通一聲,差點又摔進汽車的後備箱裏。
這一下確實有點重了,他腦袋嗡嗡作響,好半天也掙紮不起來。
過了足足五分鍾,他才搖晃著站了起來,唾了一口嘴裏溢出的鮮血,猛地大吼了一聲,再一次撲了上來。
陳冰跨步上前,一個標準的跆拳道側踢,實實惠惠地踹在了迎麵衝過來的夏一凡胸口,這一腳更加勢大力沉,直接把他蹬進了後備箱,連豐田佳美的車身,都被夏一凡撞得向前移動了半米多。
夏一凡被這一腳徹底製服了,他蜷縮在後備箱裏,隻感覺心髒都差點被踢停跳了,張著嘴大口的喘了半天的氣,稍微活動了下卻發現,整個身子酸麻的動彈不得。
“第一拳,是我打的,第二拳是替王所長打的,最後這一腳,是我代你父親打的。”陳冰走過來,俯身冷冷的說道:“一凡,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知道現在是什麼局麵嗎?國家審計總署的審計組就住在遠航公司裏,公司的幾名主要管理人員,不論是總部方麵還是濱陽方麵,都被警方限製了行動自由,董事長拖著肺癌晚期的病體,整天疲於奔命的應付著局麵,現在馬上連他的行動自由都可能受到限製,而你,作為他的獨子,作為未來遠航和啟航的掌門人,居然還在這裏胡作非為,為一些兒女情長的瑣事糾纏不清,你自己拍拍良心,你活了小三十歲了,除了花你爸爸辛辛苦苦掙來的錢,你還都幹了什麼?在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你連一個外人都趕不上,打你,都是輕的,你要是我兒子,我早就打死你了!”
幾句話說完,陳冰轉身剛要走,夏一凡卻在後備箱裏掙紮著爬了起來,伸手拽住了他問道:“陳叔,到底怎麼回事,爸爸怎麼會被限製自由?”
陳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喝道:“你這麼大聲幹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嗎?你是豬腦子嗎?”
夏一凡沒想到,平日裏一貫溫文爾雅的陳冰發起火來如此凶悍,再加上剛剛領教了人家的手段,氣焰也不敢再囂張,於是連忙小聲問道:“那你倒是跟我說說啊,到底怎麼回事?”
“國家每年拿出上千億的資金進口優質鐵礦石,如今爆出黑幕,這種事能小的了嗎?何況還有蕭明東在裏麵推波助瀾,你動動腦子想一想,會是什麼樣的後果,董事長自由受限僅僅是開始,再發展下去是個什麼樣結果誰也無法預料,這種事,難道還用我告訴你嗎?”頓了一頓,他又貼在夏一凡的耳邊道:“他之所以費勁心思的要分家重組,就是為了避免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在這樣關鍵時刻,連劉偉還都在風口浪尖上咬牙堅持著,可你在做什麼?你別忘記了,你是遠航的主人,而我們都是打工的!”
一席話如醍醐灌頂、當頭棒喝,夏一凡足足愣了幾分鍾,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問道:“我知道了陳叔,以後我不鬧了。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辦?”
“跟他們回去,在裏麵老老實實地先呆著,等過幾天會放你出來,然後,跟楚楚結婚,把遠航的擔子挑起來,別讓蕭明東當你是個草包敗家子!”
說罷,陳冰朝王所長做了個手勢,轉身上了奔馳商務,揚長而去。
王所長幾個人趕緊跑了過來,年輕的警員還要給夏一凡帶上手銬,王所長卻擺擺手道:“不用了,讓他坐車裏吧。”
在回看守所的路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問身旁的王所長道:“所長,那個陳冰身手可真漂亮,原來是幹什麼的啊?”
“他!”王所長回頭看了一眼夏一凡,調侃著說道:“陳冰當年獲得過全國公安係統的自由搏擊冠軍,在進刑偵總隊之前,曾經擔任過中央警衛團的搏擊總教官,今天你沒被他這幾下打死,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我的天啊,他原來也當過警察?這麼顯赫的身份,咋能不繼續幹了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所長搖了搖頭道:“也許是人各有誌吧。”說罷又回頭看著夏一凡問道:“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