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說變就變,剛剛還掛著太陽的早晨,頃刻間已是傾盆大雨。
隻是再大的雨也擋不住這天的喜事。今日正是三年一次的科舉放榜之期,數百名貢生正齊聚在越凡王朝的都城汴京,期待著這一日的到來,期待著這一次的狀元到底花落誰家。
汴京城內的除了銅雀樓外,最有名氣的酒樓便數“狀元居”。狀元居的就並不算是最香醇的,它的菜色也算不上什麼絕色佳肴。隻是它賣的不是酒菜,賣的是狀元。
自越凡王朝建國以來,狀元居便在都城落了腳。原來的狀元居並不叫這名字,它本名叫越秀齋。這的確是一個夠普通的名字。但是,卻因為五百多年前,連出三個狀元,所以便改了這名字。取名一品,意為狀元一品。
自此以後,每一屆的狀元都是這間酒樓的客人。這酒樓的老板也是夠厲害的。為了保證每一屆的狀元都是自己的客人,便向外貼出告示:凡前一百名的貢生,入住本樓皆可享受免費的食宿。
葉非凡這天便早早地起身,因為他也是次入住狀元樓中的一員。他此刻正端坐在大堂的一個角落,杯中的茶已是涼了許久。他的手中捧著一本叫做《異界全錄》的雜記,可惜他卻看不下去,隻是寥寥翻了幾頁。
葉非凡時不時地望著窗外,顯得有些躁動不安。這是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青年走了過來,他微微一笑,道:“這位兄台,我可否坐下?”
葉非凡點了點頭,道:“請坐。”
青衣書生緩緩坐下,而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龜殼,笑道:“這位兄台,我看你相貌堂堂,一身儒家之氣洋溢左右,應是博學之人。但你的眉宇之間隱隱有一股紅光,而且略帶黑氣,在下認為,你今天的運氣不會很好,而且會有血光之災。”
葉非凡一聽,原來此人是一名混走江湖的相士。可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信命理術數的人,便道:“這位先生,你找錯人了,在下可囊中羞澀,可付不起錢。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青衣書生並沒有離開,而是自顧搖了一下手中的龜殼,叮叮幾聲,三枚不知上邊刻著什麼奇怪文字的銅幣掉了下來,接著道:“這位兄台可是姓葉?”
葉非凡眉頭一皺,心想不知這騙子從何處弄來了自己的姓名,便道:“這位先生,請你另找他人,否則你今天的運氣也不會太好。”
青衣人嗬嗬一笑,道:“你說對了,我今天的運氣的確不會太好。”接著,又是將手中的龜殼一搖,道:“葉兄可是家住瀘州的西城?”
葉非凡心中一跳,暗道:“今天真是見鬼了,居然一大早遇上一個瘋子。”他輕哼一聲,不再理會這青衣人。
隻是這青衣人接下來的話令葉非凡不得不大吃一驚。
“葉兄的家父是否曾經為官,但卻在你六歲之時不幸染上了瘟疫而病死家中。你尚有一位六旬的老母在家,家中還有一位書童在伺候其左右?”青衣人古怪地看著葉非凡,。
葉非凡一驚,喝道:“你到底是誰?”
青衣人搖了搖頭,歎道:“我是誰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葉非凡此刻的心中已是泛起了驚濤駭浪。不知眼前的青衣人是何方妖人,竟是簡單地搖了幾下龜殼,便熟知了他家中的一切。
此時,隻聽青衣人又道:“你雖眉清目秀,眼眸黑白分明,可卻掌中官紋橫斷,一生難有官運,而且右額略帶黑氣,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的老母將於七天之內命不久矣。”
葉非凡一聽,怒起道:“你、你個胡說八道的江湖的騙子。看我不打死你!”說罷,葉非凡猛出右拳,照這青衣人的左眼就是一拳。
若這一拳吃實了,隻怕真的會應了那一句“你今天會有血光之災”。卻在這時,隻見青衣人單手輕輕一伸,手掌一握,頓時握住了葉非凡的拳頭。
葉非凡隻覺拳上一疼,一股刺痛感尖銳地自右手傳來。於是,他奮力向後一拉,想要掙脫青衣人的手掌。可是不管在怎麼用力,拳頭還是穩穩地被青衣人握在掌中,紋絲不動。
“你放開我,你到底是誰?”葉非凡咬牙道。
青衣人搖了搖頭,歎道:“可惜呀,可惜了這一身仙骨。”
葉非凡吃疼道:“你這瘋子,快放開我,什麼仙骨不仙骨的,我根本都不認識你。”
“嗬嗬......”青衣人手上的勁兒突然一放,葉非凡轉眼間便摔了一個狗吃屎。
“小子,做我的徒弟吧。”青衣人微笑道。
“我呸,你這個瘋子,憑什麼讓我做你的徒弟?”葉非凡罵道。
“嗬嗬,我今天的運氣果然不太好。你可知道,平日裏多少年輕才俊想要拜入我門下,我都不曾答應。你小子倒好,好像是我求著讓你拜入我門下似的。”青衣人搖頭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