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齊受了家法處置後,心中不憤,竟是偷偷出府,欲到軍中建立功業,雖想法是好的,可鳳齊此人急功近利,在沙場上受了敵人埋伏,所領一萬士兵全軍覆沒於敵人埋伏圈中。雖,先皇感念鳳明遠的功績和鳳齊已身死戰場,未予處罰,卻是鳳氏一族百年來最屈辱的一件醜事。
後來鳳明遠的其他兩子先後上了戰場,正是想洗刷鳳齊帶給家族的恥辱。到最後,雖洗刷了恥辱,卻也戰死沙場,讓鳳明遠白發人送黑發人。
“鳳兒雖是我鳳氏血脈,卻也要繼承獨孤家的一切。若鳳兒有一絲的心軟,那獨孤善幾十年的努力便毀於一旦。玄衣、咳,秋水雖是總管,卻也不能替鳳兒選擇未來。所以,鳳兒終是要自己長大的。”
“即使要長大,也不需用這樣的方法!”密室的門被外力打開,鳳明遠吃驚的看著走進來的玄衣,大驚道:“這石門重達千斤,且密道中機關滿布,你竟然能闖進來?”
“你活到頭了嗎?竟然推鳳兒入火坑?”玄衣狹眸一眯,眼中冷光已是道道射向鳳明遠,那冰冷的壓抑讓鳳明遠一僵。
“這也是為了鳳兒以後能真正母儀天下。”
“是嗎?你怎不說是為了你鳳家的權勢?”
“玄衣你莫要惱怒,你可知這些日子,鳳兒心心念念的想的是誰?”鳳明遠從懷中取出一張未有皺褶的紙箋,上麵塗塗畫畫的隻寫著兩個字“沈耀”!
果然,玄衣心中泛出苦意,這個傻姑娘,竟是喜歡了皇室中人,雖然現在她還無所察覺。
想到當年法國的誓言,玄衣眼眸一冷。這趟入宮竟是不能避免,若那沈耀能護得住鳳兒,那便是隨了鳳兒又何妨?可若沈耀無能到鳳兒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受到半分委屈,她即使拚著違背老穀主的誓言,也要帶鳳兒離開。
想到這兒,玄衣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見玄衣離開,鳳明遠歎了口氣。玄衣此人,竟是個忠心護主的。
“爺爺?”
“玄衣此人心思智謀皆在你之上,以後不要慢待了她。”
“即使再聰慧,也不過一女人而已。”
“女人?哼,當年十歲不到便是江湖第一殺手的她,怎麼能當尋常女子來看?”當年,獨孤善用極端方法訓練出四大殺手,他並不讚同,隻是,當知道了從中脫穎而出的竟是一女子時,也不得不認同獨孤善的方法終是有他的道理。
“四大殺手?”鳳雛一愣,想到那個冰冷的女子,不由渾身一顫,竟是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玄衣當年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在那樣的事情後,她還能如此忠心實意對待鳳兒,確實是鳳兒之福啊。”鳳明遠感歎一聲,卻讓鳳雛糊塗了。
“你小子,要走的路還很長。”見鳳雛一臉迷茫,鳳明遠恨鐵不成鋼的狠狠敲了鳳雛的腦袋:“以後別花費太多時間到雕鑿上,整日與那些石頭木頭打交道,整個人都傻了!”
“不要啊,爺爺,那可是我的命!”
“命?!若非你見獵起意,我那可憐的鳳兒也不會在外麵流浪那些日子!”鳳明遠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不肯悔改的鳳雛,隻能捶胸頓足自己的傻孫子朽木不可雕矣,道:“臭小子,還不去把那石像雕琢好,要是你鳳兒妹妹不喜歡,我就把你的那些玩意兒都扔到護城河裏去!”
鳳雛哀嚎一聲,心急火燎的連忙跑出密道,那著急的模樣讓鳳明遠看了著實好笑。
如今,他有一個可愛的孫子和孝順的外孫女,這一輩子也算是圓滿了。
鳳明遠走出密道,密室的門慢悠悠的闔上,隻留下鳳明遠對著那印下深深手印的石門一陣目瞪口呆。
溪風院中,鳳兒正收拾著自己的衣物,本來出穀時,她並未帶多少衣服,可這一個月中,卻是添置了不少。雖然在鳳府中不得自由,卻是在物質上,她的親人們並未虧待與她。
看清了李悅的真麵目,鳳兒似乎能從另一個角度看待事物了。
隻是,想要回穀,鳳兒卻是拉不下那個臉,更怕見到秋姐姐。
想到秋姐姐,鳳兒抬眸看著門外靜靜站立的女子,那人真的和自己的秋姐姐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