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梅轉身,問任氏:“任玖呢?”
任氏傻愣愣地瞪著蕭梅,眼裏掩不住的憎恨。
蕭梅一個箭步到了任氏麵前,給她一個耳光,揪著她的衣領吼道:“她在哪?她是你女兒!是你親生女兒!”
眾人都傻眼,蕭梅瘋了嗎?
誰知,任氏不但不反抗,眼淚竟然奪眶而出,顫抖著雙唇,抬手指向西方道:“往那邊去了!”
“你不是說往東方去了嗎?”從天而降的小丫滿目怒火,一咬牙正欲往西方追去。
“小丫,不要耗費體力,去找王爺幫忙!”任老頭率先反應過來。
小丫聽了,又嗖地一下飛走了!
蕭梅怔了怔,輕功?
“建兒,趕緊報官去!”任老頭繼續指揮。
“孩兒這就去!”
“不要!”發呆的任氏一下子驚了起來,“相公,不要報官!”
這時,連任老太太都看出些端倪:“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不是的,是他們找的我,不是我安排的!”任氏把事情來龍去脈娓娓道來,說完拿出銀子。
蕭梅問:“你所說的白絹呢?”沒準能有些線索。
“他們走的時候拿走了!”任氏的樣子不像說謊。
“這麼說,你是幫凶?”老太太一口咬著任氏不放。
“我隻是把他們給我的白絹係在門口,不關我的事啊!”
“家門不幸啊!”任老頭聽罷一陣猛咳。
“小蹄子,盡打自家人的主意!”老太太抬手正欲教訓兒媳婦,小丫從門外竄了進來:“老爺,有線索了!”
“走!”這時候沒時間和任氏算賬,眾人二話不說就奪門而出。
路上,任老頭對老太太說:“你們就不用去了,留在府裏照顧謙兒和梅兒。”
“我不用人照顧,我非去不可!”任老頭看著蕭梅堅定的眼神,默認同意。
“我也去!”任氏看到蕭梅都去了,可憐兮兮地用眼神求任老頭。任老太太一看任氏也要去,也想跟去盯著她。
任府門口停了一輛馬車,任老頭歎了口氣說:“要去就都上車吧!”
任府眾人擠在馬車裏朝西城門而去,出了城,來到一處僻靜的農舍門口,四周都是王府侍衛把守,侍衛頭領見任家人到了,忙通知院內的王爺。
任老頭看到是王爺本人,忙帶領眾家人向王爺行禮道:“竟然勞煩王爺親自到此,老朽不甚惶恐!”
王爺忙說:“無需多禮,本王也是剛到。”
眾人匆匆進了農舍院內,院子內空無一物,確實不似尋常農家的模樣。進了屋,空蕩蕩的三間小屋,像沒主的屋子一樣。眾人滿眼疑惑?
蕭梅皺眉,這麼幹淨的空房子?
正在此時,有侍衛來報,發現密道。
眾人跟著侍衛又來到院內,剛才靠房門右側的部位,一塊泥土竟然被整塊掀了起來,湊近一看,原來泥土下麵是塊木板,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這是塊裝飾用的活動泥土。
還不待侍衛下去,蕭梅的小身子一溜煙地率先竄了下去,下麵是層層泥台階,越走越亮,裏麵似乎有火光,走了十幾層,蕭梅呆若木雞地愣住了!
“啊……”後麵跟過來的人中間有人一聲慘叫,是任氏。
她瘋了一般衝了上去,那裏躺著任玖。除了她的衣服上滲到的血跡,四周沒有一絲血跡。
小小的身子像爛泥似的被任氏抱住,眾人上前一看,都震驚了:任玖麵色蒼白如紙,嘴裏塞滿棉布條,雙目圓睜,本來就因臉瘦小而顯得凸出的大眼這時就完全凸在眼眶外,好像人不躺下眼珠就準能掉下來一樣。兩個小手腕上各割著深深的口子,不知道用什麼鈍器磨割得傷口處的血肉模糊,皮肉都翻了出來,被任氏瘋狂抱住的時候,兩個小手晃悠悠的,僅靠著未割破的骨皮連著兩個小手……
蕭梅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想摸一下任玖的小臉,看看她是不是真的。
“你滾開!”任氏看到蕭梅湊過來,歇斯底裏地喊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玖兒怎麼會死?”
任玖死了?那個老是纏著她信賴她的小女孩真的死了?蕭梅傻傻的,難以消化自己聽到的。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這不要臉的小蹄子吃裏爬外,玖兒能死嗎?”
“不是的,我不想的,我不想的!都是她!應該是她死的!”
“啪!”任建咬牙切齒,滿眼的傷痛。
“你又為了她打我?她把我女兒都搶走了!那生不出兒子的女人有什麼好?是我給你們任家生了兒子!她都死了,死了你還不理我,為什麼就是不肯正眼看我?”任氏淒厲地哭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