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依舊沒個卵用,趙構依然身處水深火熱之中,袁媛感到焦心不已。
以往她也見過兩次趙構寒毒時的狀況,都沒有這一次這麼嚇人,難不成,這一次他大限將至了?
想到這個可能,袁媛腦子裏“轟”的一聲,耳邊陣陣嗡鳴,完全不會思考了,像個傻子一樣蹲在火堆邊,連火燒到了手指都沒察覺。
藏在她掌心裏的寒蟬卻受不住了,“嗖”一下飛了出來,落在趙構肩頭。
袁媛終於回過神來,手指上一陣火燒火燎的痛,但她現在哪兒還顧得上這個?看見寒蟬的那一刻,她恨不能狠狠敲幾下自己的腦袋,她怎麼把它給忘了!真是失憶一回,腦子也壞掉了。
師父他老人家曾經不是說過,寒蟬可以將趙構體內的寒氣盡皆吸收嗎?她竟然一時沒想到,還為沒找到風聲木果實而傷心欲絕!真是浪費感情,早知道就將寒蟬給喚出來了,不過現在應該也不晚吧?
寒蟬懼火,袁媛離得火堆遠遠的,對它輕聲喚道:“過來我這兒。”
這一段時間的蘊養不是白費的,寒蟬跟她之間的聯係可比之前要緊密得多,她一召喚,它就朝她飛了過來,落在她張開的手心裏,翅膀輕輕震顫著。
“寒蟬,現在我要拜托你一件事,你幫我將他的體內的寒氣都給吞了,行嗎?”
寒蟬發出兩聲清脆響亮的叫聲,表示同意了。
袁媛頓時笑了,在它背上輕輕摸了一下,“去吧。”
寒蟬飛到趙構麵前,停留了一陣,袁媛緊張地注視著,不一會兒,趙構身上繚繞的寒氣從他身上脫離,盡數沒入了寒蟬的體內。
果然有效!她心裏就是一喜,一手按在胸口處默默祈禱著,另一隻手按在腹部,“寶寶,希望你爹能熬過這一關,這樣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能永遠開開心心地在一起了。”
接下來,寒蟬繞著趙構飛了幾圈,速度極快,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白色虛影。他身上凍結的冰層裂開數道縫隙,紛紛碎裂掉落在地。
但是這樣還沒結束,寒蟬落在趙構頂心處,開始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步--將他體內的寒毒吸出來,吞噬,化為己用。
這個過程,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其間,寒蟬身上不時有幽藍色的冷冽光芒一閃而過。
袁媛回到樹下,靠著樹幹坐了下來。
“噗!”趙構一口血吐出,直直倒了下去,寒蟬化作一抹流星沒入袁媛的掌心。
“趙構!”袁媛忙跑過去,俯身貼在他胸口處,當聽到他胸腔中傳來“咚--咚--”的聲響時,她喜極而泣,忍不住輕捶了他一拳,趴在他胸口哭了一陣。哭完了她一抹臉,情緒總算緩和了許多。
看見他臉色一陣青白,明顯是凍的,袁媛趕緊將剩下的風聲木枝葉添進即將熄滅的火堆裏去,將火吹得旺了許多。
明黃色的火焰跳動著,帶來一陣溫暖,袁媛將趙構的腦袋搬到自己腿上枕著,手不住在他臉上身上揉搓,好使他的體溫迅速回升。
“水……”趙構唇間溢出一個音節,袁媛湊近了聽,終於聽懂他是在要水。
水有些涼,袁媛自己喝一口,再渡入他嘴裏。
他似乎實在渴得狠了,水一到嘴裏就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她想繼續給他喂,他卻像是將她當成了的最後的水源,拚命汲取著她嘴裏的津液,動作凶狠而迫切。
好不容易掙脫,袁媛沒好氣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硬邦邦的,她歎了口氣,不敢再給他喂了,幹脆將水壺送到他嘴邊,任他自己喝去。
伺候趙構喝完水,袁媛試了試他身上的溫度,雖還是偏低,但好歹是脫離了危險範疇,他的呼吸也趨於平緩,她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這一鬆懈下來,頓覺渾身疲累不已,但她現在不能睡,萬一趙構出現什麼突發狀況怎麼辦?
既如此,那就練功好了,練功消除疲乏的效果更突出。
袁媛緩緩運轉起《太元歸真訣》,頓時,一股磅礴的內力在經脈中遊走。她倏忽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驚訝,她的經脈何時變得這麼寬闊堅韌了?內力何時變得如此洶湧浩瀚了?
如果說她以前的經脈是一條小水溝,內力就是這水溝裏的水,那麼現在,她的經脈就相當於是一條大河了!簡直是連跳三級的節奏!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這個當事人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
哦,也對,她前段時間失憶了,現在才剛恢複沒多久,自然想不起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