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強聽到他們答應檢查完後,自己的腿就算沒事,也給自己2000塊錢,也就不再堅持,心裏暗自高興,怪不得這幾天出門經常聽見喜鵲叫喚了,原來是自己的好運氣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樂嗬嗬的郭永強躺在座椅上,美滋滋的想著。
那個傻大黑粗的年輕人做到駕駛員的位置上發動了車子, 麵包車調了個頭,飛快的向著來時的方向開走了。走了大概有10幾分鍾的路程,郭永強感覺到有點兒不大對勁了,中心醫院距離剛才遇見麵包車的地方,步行也不過就幾分鍾的路程,怎麼開車開了10幾分鍾了還沒到,不會是他們不認識路吧。
郭永強探著頭透過貼著黑色太陽膜的車窗玻璃向外麵望去,雖然外麵黑乎乎的看不怎麼清楚,可是通過遠處昏暗的路燈依稀能看的出來麵包車行駛在A市通往省城的國道上,最近這段路正在修路,道路兩邊的電線杆子上的路燈大部分都不亮了,一到晚上一輛車都沒有。
郭永強扭頭對著旁邊的年輕人叫道,“走錯路了,這是往省城的路,不是去醫院的路啊。”
那個麵容清秀,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一改上車前的斯文,“啪”的一巴掌抽在了郭永強的臉上,惡狠狠的對他說,“老實坐著,別他媽說話。”
人高馬大的郭永強,那會把眼前這個瘦小的年輕人放在眼裏,看見他竟然敢動手打自己一耳光,揮舞著沙包一般大小的拳頭,照著他頭上狠狠的就打了過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麵對迎麵打來的拳頭,旁邊那個年輕人不慌不忙,伸出左手輕易的握住了他打過去的拳頭,順勢向後一帶,右手握著他的手腕,雙手一錯,“哢嚓”一聲,郭永強的右手就再也握不緊拳頭,雞爪子一般的耷拉了下來。
緊接著年輕人右手又是“啪啪”兩巴掌,幹脆的抽在郭永強的臉上,,對著郭永強說,“你再敢說一句話,我就給你兩個耳光,一直打到你不說為止。”這兩記耳光打得郭永強滿嘴的牙齒都有些鬆動,嘴角也溢出了一絲血沫,頭嗡嗡的響個不停,老老實實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生怕多說一句話,惹得他不高興,再賞給自己二個“鍋貼”吃吃。
麵包車一直沿著通往省城的國道走了大約有40分鍾的路程,然後順著右邊的一條鄉間土路拐了下去,泥濘的土路把郭永強的小心髒顛簸的七上八下的。過了土路以後,又七拐八拐的走了大約有4、5分鍾,麵包車終於停止了顛簸,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之後,還沒看清是什麼地方的郭永強被那個清秀的年輕人一腳給跺了下來,根本站不住的他,隻能就勢往旁邊一滾,掉在了麵包車旁邊的一個土坑裏麵,土坑邊上堆著挖出來的土塊,看樣子是今天剛挖好的,土塊還帶著潮濕的水汽。
旁邊又過來幾個年輕人,隨手遞給了剛下車的兩個人一人一把鐵鍁,看都不看郭永強,就往土坑裏麵填土,嚇得郭永強哇哇大叫,用那個還能活動的左手,掙紮著往上爬。手剛伸到土坑的外麵,一鐵鍁就拍在了他的手上,痛得他趕忙鬆手,身子又掉在了土坑底部。
幾個填土的小夥子幹勁兒十足,一會兒工夫,土就要埋到了郭永強的下巴上了,郭永強大聲的呼叫救命,可是在這個荒涼的河堤上麵,除了已經變黃枯萎在地上的雜草外,就隻有旁邊孕育了華夏幾千年文明的母親河在潺潺流動,四周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也看不見,喊破喉嚨也沒人知道。
好在幾個年輕人並沒有繼續下去,而是停了下來,點上了煙休息了起來,看著那忽明忽暗的煙頭,在郭永強眼裏不亞於幽冥鬼火呀。郭永強挖空心思在想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要受到土葬這種高規格的待遇,要知道在寸土寸金的今天,土葬這種古老的喪葬方式幾乎快從華夏大地絕跡了,自己今天是“何等榮幸”啊。
就在郭永強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年輕人叼著煙,慢慢的走了過來,笑嘻嘻的看著郭永強,用一種像是和相熟的知己談心的語氣,對著他說。“郭老板,咱們還真是有緣啊,這才沒多久就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