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外甲的儀器的屏幕上,飛舞的雪花變成了果園裏繽紛墜落的梨花花瓣。土生在三水州州府郊外的一個小山包上練習著倒車。山包上是駕駛員培訓學校的密如蛛網的專用車道和其它專供駕駛學員練習的各種設施。山包下是成片的果園,梨樹的盛花期已過,開始凋謝了,花瓣紛紛飄落;桃樹有幾批,早開的已經凋謝淨盡,中期的正在盛開,而遲發的還是滿樹含苞待放的媚態,令人望而生醉。土生練習倒車的地方,也有幾株不大的桃樹把旁邊的練習場隔開。桃樹上的花已經落盡,嫩綠的樹葉披滿樹冠。樹下有兩條比較簡單的長條凳。凳子上,一個黑瘦的50歲左右的男性和兩個女性一個男子坐在那裏說說笑笑。兩個女性中,那個大的三十多歲,身體豐腴高大,雙耳掛著金晃晃的耳墜,脖子上露出一截金項鏈,左手無名指上戴著小戒子;另外那個和男子都是將近30歲,高矮差別比較大,男的高瘦,女的矮胖,長相普通。
大個子女的對黑瘦的老男人說:“師傅,聽說你現在教的人當中有個家夥隻來一次你就把人家趕回去了?”
“是啊,他還要學什麼?到時候參加考試就行了!”師傅說。
“為什麼?”幾個年輕人一起問。
“為什麼為什麼,就因為人家是開車多年的老手了!”
“啊——!那他還要學什麼?”大個子女的又問。
“因為他在高速公路上開出了每小時234千米的記錄,所以駕照被吊銷了嘛!”
幾個學車的一起驚歎起來。
土生沒有聽清師傅他們在說什麼,隻顧扭動著方向盤倒車。他的心語:真出鬼,有時走在大街上,到處都是美女,偏偏這幾個和我一起學車的都這樣,想沾點便宜都沒有對象可以下手。難怪教練碰到我們這一撥時,臉上總是陰天間多雲。
“嗨嗨,土生你小子怎麼回事,給你說過幾次了,要你在進庫之前不要把方向盤打多了!你看你現在?停住!”坐在條凳上的師傅大叫起來。
土生立即刹住車。
“師傅,不一定要大聲喊叫吧?啊?嘿嘿……”年紀大點的女人笑眯眯地對坐在旁邊的師傅說。
“嗯,我不吼你們,你們總是不長記性!”教練拉了這個女人的胳臂一把,“符節,你們幾個來!”
符節?闔外甲覺得這個女人的名字有點怪,於是立即通過他的儀器查詢。原來這個女人三十多歲,是個離異的單身女人,現在房地產公司做文員。她年輕時容貌美豔,隻是由於年歲漸長,身體略有發福,但她很能利用她自身的優勢,深得老板的秘密寵愛。雖然靠著老板的賜與而穿金戴銀,但一般男人有時還是會把她歸於老女人之列。
符節和另外的一對男女隻好跟著教練來到教練車旁。教練指著車輪行進的弧線車轍:“你們看,在進庫之前把方向打多了的後果,不趕緊糾正,是不是會擦到右邊的邊線?嗯——?”教練脖子上的青筋慢慢鼓起來。
“對對對!帥哥,我們大家以後都要記住,不要讓師傅再發火了是不是?你看,師傅的豆角筋都被你擠出來了!”符節說完,做了個鬼臉,逗得幾個年輕人都笑起來。
教練順手悄悄地快速地一拍符節的臀部:“你們還有臉笑?你們誰還出這樣的老毛病,就罰一包好香煙!”他的心語:這娘們好肉感,但是年紀大了點,還是下一班當中有個美女,但人家的男朋友總是跟著來當保鏢,沾不到一點腥!好笑地是這一對,又胖又醜,還天天一起來,好像深怕人家揩油。
符節的心語:這個老家夥,幾根筋,要不是教練,我不變臉把你在車邊上擠扁扁才怪!
“師傅,你別說,我們幾個今天的香煙孝敬是沒忘的啊?”符節故意對土生擠了擠眼。
土生的心語:這位大姐總是熱心出錢要我一起買香煙給教練,不知什麼意思。管它,你是富婆,你要出就出吧!
“噢,好!”教練對土生說:“小子,你就練這把了,接下來讓符節。我順便還要警告你們幾個,不要踩住油門了就不鬆噢,這習慣太TM坑爹呐!一是浪費油,二是習慣了以後會有大麻煩的。就是你們前幾期在我們這個駕校學習的一個家夥,不到30歲,拿到駕照不久,把車開進了人家的澡堂,雖然看到了一些光光的女人,但自己也差點把小命搭進去。這就是踩著油門不鬆的後果啊!”
“哈哈!”在大家的笑聲中,符節故意逗樂,“隻怕人家是專門進去看看的!”
教練:“唏——我不希望我們的帥哥土生這樣!小夥子,倒完就下來吧!”
“好的,師傅!”土生說完,再也不敢胡思亂想,好好地倒了一把,下了車。
符節上車前走過土生麵前,拍拍他的肩膀:“帥哥,不急,幫我看看。”
“可是不早了,我怕黑了……”
“嗨,你怕什麼,我會用出租車帶你回去!”說完,鑽進車開始練起來。
土生正要在長條凳上坐下來,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一看,原來是艾媚打來的:“什麼時候回來?今晚我帶你去吃飯?”
“噢,隻怕不行,我現在還沒有下車呐!”土生一邊接聽,一邊轉過幾株桃樹,向一處無人的地方走去。他的心語:好想馬上回去。可這個大姐已經給過我多次好處了,這次又明確要我等她,唉,隻好答應這裏了。
“我可以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