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沉思了一下,已經將信封打開,映入眼簾的還是梁紅玉的字,旁邊的老奴已經上前一步,兩個人都看著這張紙,看完了以後,老奴不動聲色的已經伸手在紙上上點了點。
這邊,隆祐太後的眉宇已經一點一點的舒展了,嫣然一笑中,將那張紙已經放在了眼前。“紅玉倒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哀家這裏也是想要讓姚夫人回去的,隻可惜,最近姚夫人的大兒子不小心吃錯了東西,哀家這裏讓太醫給調理呢,好了以後,哀家也是會親自送他們離開的,你可去了。”
這麼一說,這人驚恐而又狐疑的舉眸看著隆祐太後,而隆祐太後呢,還是四平八穩的坐著,臉上的微笑,顯然是在挑釁,這人隻能磕頭。
“回去告訴你們大人,是姚夫人自己要留在這裏給本宮逗悶子的,到不要以為是本宮不放過她,至於你們大人令郎的病況,我這裏一定會好生照顧的,畢竟,我與姚夫人也是相見恨晚,也是一見如故,遂情同姐妹呢。”
一邊說,一邊淡淡的笑了,芙蓉如麵柳如眉,這女子始終是美麗的,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這女子都是美麗的無可挑剔,那粉紅色的修長指甲,看上去也是那樣的美,美麗的驚心動魄。
這人隻能縮縮脖子,點頭去了,離開了以後,隆祐太後這才歎口氣。
“幸虧你提醒哀家,不然哀家果真還以為這裏麵有什麼陰謀不成。”隆祐太後氣憤,因為氣憤,臉色變得潮紅,但是眼睛裏麵頃刻之間就有了怨毒的神采——“倒是這該死的秦檜,真正是眼睛裏麵沒有哀家了,居然與哀家玩這個。”
“可不是呢。”
老奴一邊看書信,一邊淡漠的一笑,“好在梁紅玉是聰明人,喜歡玩將計就計的本事,這麼一來二去之間,已經互通有無,嗬嗬嗬。”
“是啊,這首詩原本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隆祐太後一邊說,一邊吟誦起來——“安國夫人幫人忙,能否放過姚姨娘,能做好事為女雄,人倫綱常不可忘。這每一句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就是‘安能放人’倒也是紅玉奇思妙想了,讓哀家解頤。”
“這梁紅玉現如今倒也是為您所用,這是最好的局麵。”老奴讚歎一句。
隆祐太後不過是一笑——“俗話說,共同的損害比共同的利益更讓人可以結成生死同盟,這句話是不差的。”
“是了。”老奴立即含笑點頭,看著梁紅玉寫的一首詩,不禁微微一笑,梁紅玉與隆祐太後已經心有靈犀,至於放人的事情,那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卻說,這幾位女子住在帝京,一來,因為帝京的風土人情很是吸引人,這幾個女人倒是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唯獨有姚夫人簡直已經如坐針氈,總是準備離開。
這邊,隆祐太後非但沒有讓姚夫人離開的意思,還想方設法的時常讓姚夫人的小女兒過來與自己玩玩鬧鬧,這麼一來二去的,姚夫人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現在不是自己意氣用事想要走的時候了。
隆祐太後軟硬兼施,這讓姚夫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隻是祈禱秦檜莫要亂來,不然那覆巢無完卵那是一定的。
此刻,隆祐太後喝光了最後一口茶,微微的一哂——“她們也是來了許久,哀家今日有時間,你去安排安排,讓哀家過去見一見這幾個誥命婦人。”
“老奴這就去安排。”老奴一邊說,一邊去了,不多久,已經安排好了,這邊,隆祐太後行動之間,已經與以前不同,皇城裏麵的儀仗隊很是引人注目,這些人中,第一排的女子握著熏香爐。
第二排的女子握著汗巾錦帕之類的,到第三排才是雀扇,她坐在一輛步輦上,一邊看著周邊的花紅柳綠一邊思忖應該做什麼,接下裏應該如何做。
其實,最讓隆祐太後懸心的還是韓世忠那邊的情況,韓世忠已經打敗了一次,她實在是不能想象,這占磨合究竟是多麼厲害的一個人,也實在是沒有想過,占磨合究竟有多麼勢不可擋。
現在,她的腦子裏麵一直在想象,究竟用什麼辦法可以將占磨合給徹徹底底的打敗,這人究竟有什麼能耐,居然可以連百戰百勝的韓世忠也可以打敗,不光光是自己想這個問題,集思廣益下來,兩自己的幕僚老奴也是在思忖。
但是,這些女子畢竟沒有上戰場過,對於很多事情僅僅是停留在想象的層麵上,所以就更加是不明白,究竟有沒有一個辦法可以將占磨合給打敗!
“娘娘,到了。”這邊,老奴已經提醒一句,此刻,隆祐太後終於將飄飛的思緒給拉回來,不緊不慢的點頭,伸手。這邊,內侍監已經上前一步,握住了隆祐太後的手,隆祐太後下車。
眼前是客寓,這是秦檜夫人姚夫人的客寓,這裏鴉雀無聲,要不是枝頭有鳥兒在啁啾,好像這裏了無生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