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回到宿舍,三兒和傻五就趕緊詢問情況。大哥把他爸爸的話說了一遍,兩個人的臉色同樣難看。
“那,那些錢呢?”傻五還不忘五千塊的事。
老二一邊收拾自己的床鋪,一邊罵道:“你他媽的還想著錢呢,這些冥幣夠不夠給你燒的,你要的話就全拿去!”說完,把一遝冥幣扔到傻五的桌子上。
傻五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裏,傻笑著說:“我這不是覺得你要是有五千塊錢回家,不是和家裏也有個交代嘛。”
“呸,老子才不在乎那點錢,我的這條命值多少錢?”老二氣呼呼的說著。
我覺得老二把事情想的太過嚴重,李子慧三番四次的來找我,我這不是還活著嗎?
“叔叔不是給你一道護身符了嘛,隻要你的手心裏麵的血字不消失,你就死不了,放心就是了。”我故作輕鬆的安撫老二,讓他冷靜下來。
老二小心翼翼的低頭看了一眼手心的血字:“但願我能躲過一劫,現在幾點了?”
三兒按了一下手機:“下午兩點。”
一聽到兩點,我頓時緊張起來,我知道兩點鍾對應的就是老二。
很顯然,老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隻露出一張臉:“不會有冤魂在這個時候來找我吧。”
“老二,你這是被嚇傻了啊,下午兩點鍾,大白天哪裏來的鬼?”三兒對於老二的做法頗為鄙視,說完,拿著書本去了自習室。
傻五打著哈欠,也上床睡覺了。大哥約了別人去打球,拿著籃球出去了。隻有我陪著老二,因為再過兩個小時就到四點鍾了。
外麵陽光燦爛,萬裏無雲。可我們兩個人之間卻布滿了冰冷的空氣,我仿佛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著我們,然後一點點把我和老二吞噬。
“趙四,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靠近我們?”老二額頭上都快有汗珠滴下來,神經兮兮的問我。
我認定他是太過緊張,宿舍裏麵一切如常,我絲毫感覺不到有什麼異樣。
“別自己嚇自己,手表讓我們賣出去了,你還怕什麼。”我突然大聲說了一句,算是給我們兩個人壯膽。
傻五原本打著鼾聲,他轉了一下身體,鼾聲便消失了。可隨之而來的另一種聲音,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滴答,滴答……
“你,你聽到了嗎?這好像是手表的聲音。”老二蜷縮在床上,大聲喘著粗氣。
聲音越來越明顯,好像它正在一點點靠近我們。我順著聲音去找,發現聲音是來自老二的衣櫃。
老二看了我一眼,把衣櫃鑰匙扔給我,然後繼續蜷縮著。
我覺得自己渾身無力,最後把心一橫,用鑰匙打開了衣櫃上的鎖。
啪!
當衣櫃被打開的時候,我感覺一股涼氣衝了出來,讓我打了一個冷戰。
我看到了老二的行李箱,他用密碼鎖了起來,而指針的走動聲就是從行李箱裏麵冒出來的。
“把它打開。”我把行李箱遞給老二,老二哆嗦著手接了過去。
“真的要把他打開嗎?趙四,你說手表會不會……”老二拿著行李箱,卻猶豫起來。
我不想多說什麼,點了點頭,示意讓老二勇敢一些。
老二還是打開了行李箱,可他在看到行李箱裏麵的東西之後,竟然驚叫一聲,把箱子一下子扔了下來。
我趕忙接住箱子,手表掉在了地上。我也急忙跳開了,那玩意居然又來了。
就是那個被我們賣出去的手表,卻從老二的行李箱裏麵掉了出來。更為詭異的是,雖然有指針走動的聲音,但是時間卻停在了兩點鍾。
“怨靈來找我們了,我們逃不掉的,我們要死了!”老二又一次發瘋似的大叫起來。
他把正在睡覺的傻五吵醒了,傻五饒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老二:“你抽什麼風啊,正做夢呢。一場好夢讓你攪了,唉。”
老二沒有說話,指了指地上的手表。傻五探身來看,也哇哇大叫起來。
“我靠,不是吧,這塊手表不是讓你們賣了嗎?”傻五一臉驚懼,他看了看老二,又把目光轉向我。
“這隻手表自己出現在行李箱裏麵,我們剛剛發現。”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頹廢,這種荒謬的事情對正常人的打擊很大,包括我在內。
傻五愣了一會兒,小聲建議道:“不然,咱們換一個宿舍?”
老二悲觀至極,他搖頭歎氣:“沒用的,去什麼地方都沒有用,喪鍾跟定了我們,我們隻有等死了。”
我把手掌伸出來,對老二說:“你手心裏還有沒有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