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也趕緊把手拿出來看,這才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我手心裏麵的二字還在。”
既然血字沒有變化,就說明我們還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這倒是更加堅定了老二離開學校的決心。
兩個小時之後,時間來到了四點,我以為還會像之前一樣,要麼聽到哭泣的歌聲,要麼身體無法動彈,可讓我奇怪的是,四點鍾的時候,一如往常,平靜的度過了。
後來我想明白了,隻要手心的血字不消失,我們就不用去擔心,疑神疑鬼,沒讓鬼把我們嚇死,反倒是自己會神經錯亂。
到了晚上,我和老二再次來到手表店。老頭還是坐在櫃台前修手表,旁邊多了一個人,不是周陽,而是我們的宿舍管理員。
舍管老頭見到我們,沒有了往日的嚴肅,而是笑嗬嗬的招呼我們:“兩位同學是修表還是買表?”
我這才發現兩個老頭長相頗為相似,難道他們兩個人是兄弟?
“不修表也不買表,而是有一件事要問老板。”老二麵色僵硬,語氣也有些火藥味,估計他是覺得自己以後不在學校,再也不用看舍管老頭的臉色,說起話來就沒了平時的笑臉。
“那你們來幹什麼?”手表店老板沒說話,舍管老頭說起話來倒是很積極。
老二斜著眼看了看他:“我就想問問老板,那天我賣給你的手表,現在還在嗎?”
“手表?哪一塊手表,我這裏手表太多,我不記得了。”老板抬頭看向老二,神色淡然。
老二直接從口袋裏麵把金表拿出來,在他麵前晃了晃:“就是這塊表,你還記得嗎?”
“嗯,好像之前是買過這種表。”老板又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兒:“哦,我想起來了,這塊手表是我五千塊買你們的。不過,當天夜裏,有一個紅裙子女生來買手表,手表被她買走了。”
紅裙子女生?!李子慧來過?是她把手表買走了?
“她長的什麼樣子,她叫什麼名字?”我馬上詢問有關於紅裙子女生的信息。
老板微眯著眼睛,想了想,最後還是搖搖頭:“我沒問她叫什麼名字,什麼樣子也記不得了,就是她的臉特別白,頭發還濕漉漉的,像是被水泡過一樣。”
臉發白,濕頭發,被水泡過……這些就是李子慧的特征,一定是她!
旁邊的舍管老頭聽過之後,臉色比我們還難看,小聲在鍾表店老板耳邊說了兩句話,老板卻苦笑了一聲。
“我才不管她是人是鬼,隻要給我錢,我就賣給她東西。”老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老二冷哼一聲:“你就不怕給你的錢不是人花的嗎?”
“小夥子,雖然我老眼昏花,但是見了一輩子的錢,能不能花,我心裏有數。”老板的眼神當中露出一絲不屑。
舍管老頭又在旁邊問我們:“你們哪裏來的金表?家裏人知道嗎?”
聽他的意思,是在懷疑金表是我們偷來的。老二白了一眼老頭:“管得著嗎?我明天就不在這裏上學了,老頭,你要是懷疑我,可以去報警啊。”
老二說完,沒有等老頭回話便揚長而去,我也跟著他走出了表店。
“看來李子慧已經盯上咱們了,她的怨氣一定要從我們這裏消除,一個小六子還不夠嗎?”我覺得李子慧有些過分,小六子無故被她害死,怨氣最大的應該是小六子才對。
“反正我明天就走人,趙四,我走了之後,你可要小心了,李子慧找不到我,說不定會把怨氣都撒在你的頭上。”老二還不忘好心提醒我。
我並不在意,反而希望和李子慧正麵說清楚,如果她真的有耐心聽我說的話。
第二天一大早,老二就去坐火車。由於這幾天出現的詭異事件太多,老二也沒有心思和我們道別,匆匆說了聲再見,便拎著行李箱出去了。
在他臨走的時候,他把手表交給了我。對於這樣的不祥之物,宿舍裏麵的人也隻有我能收下了。反正扔也扔不掉,賣也賣不出,既然手表那麼想跟著我,我就大著膽子收了起來。
老二在走的時候還很奇怪,問我為什麼那麼不怕死,我笑嗬嗬的告訴他:“你們都說我是找死(趙四)了,我跑了跑不掉啊。”
其實,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他。在大哥家的時候,趁著我上廁所的空檔,叔叔單獨告訴我,說我的麵相乃大吉大凶之相,闖過這一劫,以後我的人生順順利利,吃喝不愁,富貴一生;倘若闖不過去,我躲也躲不過,必死無疑。
事已至此,與其怕它,不如坦然麵對,放手一搏。
看著老二離開,我們宿舍的哥們都有一些傷感。大家相處了一個多月,一個死了,一個走了,下一個恐怕就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