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之前有可能知道這隻盒子線索的除瘸三一夥外不會再有別人。現下瘸三已死,刀疤及其他手下全部被抓,應該不是他們。
唯一值得懷疑的是瘸三師父,這個老頭在最後的抓捕行動中漏網,難道是他暗中做了手腳,將盒子盜走了麼?
思來想去,感覺有這個可能。
不過想起文物局保管室裏聞到的那股氣味,偷盜寶匣的人又有可能和綁架自己與趙穎的那夥匪徒有關。
這個可能性中唯一不對勁的就是那“老棺材瓤子”顯然還不知道盒子被盜的事情,若是這個推論成立,唯一的解釋就隻能是他們之中出了內奸。
思索了一陣,並無頭緒。又想到:綁架自己的那夥匪徒究竟是什麼人呢?按理說覲天寶匣在自己手上的事情除瘸三師父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知道,自己和高陽、趙穎三個人口風都很緊,那這夥人是從什麼地方得到這個消息的?
蕭偉搖了搖頭,看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無論用什麼方法,得先找到那隻盒子再說。因為隻有這樣才有可能把趙穎和自己的母親救出來。
報警肯定是不成的,從對方的手段分析,這一夥人並不是一般的匪徒可比,他們既然敢來,就絕對是有備而來。而自己這方麵顯然還沒有十足的證據可以說服警方,萬一出了什麼亂子,趙穎和自己的母親就危險了。
思來想去,既然不能報警,一切就隻能看自己的了!住的地方絕不能再回去了,今早那幫人將自己從文物局保管室劫走,在場的警察肯定都被迷昏了。所以自己一旦被警察發現,即便最終能洗脫嫌疑恐怕也要花費很多工夫。“老棺材瓤子”隻給了十天時間,失去行動自由就意味著不可能再有機會找回寶盒,也就無法救出趙穎了。
想到這裏,蕭偉咬了咬牙,罵了一句:“他奶奶的,看是你們這幫兔崽子們厲害,還是大爺我厲害!”心中暗下了決定:先讓老四給自己和高陽安排個隱秘的地方住下,然後伺機暗中慢慢動手。十天的時間雖少,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應該可以找到對付這群人的辦法。
打定了主意,再一次伸手推了推身旁的高陽。高陽這一次終於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愣道:“蕭偉?我們這是……在哪兒?”蕭偉道:“薊門煙樹!”
高陽似乎還沒有完全醒過神來,又問:“我們怎麼會在這兒?發生了什麼事情?”蕭偉盯視著高陽,沒有回答。高陽凝神苦思,突然一拍腦門,叫道:“對了,趙穎他們都被綁架了!蕭偉,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蕭偉神色平靜,緩緩將自己的想法講了一遍,高陽不語。蕭偉又道:“對了,找盒子的事情你不用去了,這件事情恐怕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高陽愣道:“不要我去?那你為什麼把我從他們手裏要出來?”
蕭偉笑了笑,沒有回答。其實他之所以從“老棺材瓤子”手裏將高陽要出來,原因隻有他自己清楚:這整件事情起因在於那隻盒子,而盒子是祖父傳下來的,再怎麼說無論自己母親還是趙穎,都是自己家裏的人,最不濟大夥死在一處也就罷了。高陽是外人,犯不著讓他也賠上一條命。因為對於最終能否找到那隻盒子,蕭偉實在沒有絲毫把握。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蕭偉抬起頭四處觀察了一番,似乎並沒有人跟蹤自己,對高陽道:“這樣吧,我們先給老四打個電話?”高陽點頭道:“找公用電話吧,我沒帶手機。”苦笑了一下,又道,“而且我想就算帶了,恐怕也被他們搜走了。”
蕭偉也是一笑,下意識伸手往褲兜裏摸了摸,沒想到手機竟然還在口袋裏。蕭偉笑道:“還是我的手機好,機器破得都沒人要了,連小偷都沒興趣惦記著。”
說著話將手機摸了出來,發現手機處於關機狀態。按下開機鍵,沒有任何反應,又試了幾次,還是如此,好像電池沒電了。蕭偉罵了句娘,站起身道:“走吧,還是得找公用電話去。”
說到這裏,突然心中一動:不對啊,自己的手機是今天早上新換的電池,怎麼一天就沒電了?機器再破也不至於這樣吧。再次按下手機的開機鍵,手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稍一遲疑,他快速打開了電池後蓋,果然,就在手機電池的接觸位置上,有一張小小的紙片壓在那裏。蕭偉伸手將紙片取下,上麵寫著幾個字:
晚六點,知春路沸騰魚鄉一號包房見。切記,萬不可被人跟蹤。
下麵並沒有落款。蕭偉一呆,又仔細看了看,隻見紙條上的字體娟秀、間架得體,筆跡自己明顯不認識。
蕭偉皺了皺眉,這紙條是誰寫的?又是什麼時候被塞到自己的手機裏的?他記得很清楚,今早離開家門時手機還是開著的,難道就是在自己昏倒的時候有人放進來的嗎?
高陽也明顯愣住了,問蕭偉道:“這紙條兒是誰留的?”仔細看了看,又道,“這字寫得……很漂亮啊!”
蕭偉搖了搖頭,低頭看了下手表,此時已是十六點三十分,距離紙條上約定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看來來不及細想了,這個寫紙條的人無論是敵是友,一定和整件事情有著最直接的關係,看來自己即便是冒險,恐怕也必須要見他一下。
山口雪霏
“薊門煙樹”所處位置距知春路沸騰魚鄉並不算遠,此時又是星期天傍晚,坐出租車不用十分鍾就可以到了。
不過想到紙片上的叮囑,蕭偉並不敢貿然過去,再次抬頭看了看四周,依舊不能完全確認是否有人暗中監視著自己。思索了片刻,眼珠一轉,已經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