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毓清彷徨無計道:“難道皇上您真要親自出征嗎?”
蕭愈點點頭,堅定地說道:“此次親征,勢在必行。朝中已商議多時,幾成定局。現在,朕需要你的支持。”
“需要臣妾的支持?”
“對!朝中,朕自會安排妥當的人來看守,而後宮,就要靠你了。”
崔毓清感受到蕭愈信賴的眼神停駐在自己的麵上,便不由自主地說道:“臣妾一定會竭盡全力支持陛下。”
第二日,盧鬱楓一大早便來到了永坤宮,剛走到崔毓清的寢宮外麵,就見一個繡枕挾著怨憤從房中飛了出來。盧鬱楓詫異地停下腳步,朝門內張望了一下,隻見薔薇正一臉委屈地跪在地上,可是卻看不見崔毓清的人影。
“枉你平日裏自稱機靈,怎麼還會犯那種錯?”崔毓清的聲音從臥房裏傳出來,明顯地帶著恨意,語調也不自然的升高了許多。
薔薇低著頭不敢辯駁,一旁伺候的其他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盧鬱楓躊躇了片刻,親手撿起地上的繡枕,走進門去,笑道:“哎喲!姐姐這兒還真是個福地,我一大早來就撿了個寶貝呢!”
崔毓清聽到盧鬱楓的聲音,便從臥房中走了出來,淺笑道:“妹妹,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呀?”
盧鬱楓規規矩矩地行過禮之後才笑著說道:“還不是我那個小冤家,一大早就吵著要我過來,說要送謝禮給你呢!”
“哦?什麼謝禮呀?她自己怎麼不親自過來送?這麼沒誠意,我可不收哦!”一提到沁芳,崔毓清的心情好了一些,麵上的笑容也漸漸生動起來。
“她昨晚沐浴的時候受了寒,我讓她吃了藥歇著呢!”盧鬱楓迎上前去,扶著崔毓清在妝台前坐下,又拿起一把玉梳,輕輕地為崔毓清梳理著長發。
“怎麼受寒了?太醫怎麼說?”崔毓清關切地問道。
“她呀,泡在水裏就不肯出來,怎麼叫都不行。”盧鬱楓手上一邊梳著崔毓清的秀發,心裏一邊想著給崔毓清盤個什麼樣的發髻,嘴裏滿不在乎地答道,“太醫說沒什麼大事,吃兩劑藥就好了。這會兒,她正在被子裏發汗呢!”
“待會兒我過去看看她。”崔毓清說著,從萍英手中接過折好的紙,打開一看,不由得失笑道,“這是芳兒畫的吧?”
盧鬱楓也笑道:“是啊!她昨天一回去就開始畫,這張是最好的!”
“這份謝禮太好了!”崔毓清仔細將紙折好,對瑟縮地立在一旁的薔薇說,“把這拿去讓人裱好,千萬可別弄壞了。”
盧鬱楓瞟了薔薇一眼,看似無心地說道:“姐姐,薔薇辦事你還不放心?這丫頭啊,比我那兒的哪個都強些。”
薔薇感激地看了盧鬱楓一眼,低頭忍住淚,接過畫退到一旁。
崔毓清望著菱花鏡中形容消瘦的自己,欲言又止,最後淡淡地對薔薇道:“你快去吧!順便叫禦膳房那邊再送些點心過來。”
薔薇見崔毓清已不像剛才那樣生氣了,便如釋重負地退了出去。
盧鬱楓默默地為崔毓清梳好了發髻,又從妝匣中揀出幾樣首飾一一給崔毓清看過,然後才細心地為她插在頭上。崔毓清笑道:“妹妹的手藝真好,這頭梳的,讓我年輕了不少。”
“姐姐韶華正盛,這又是在和我說笑嗎?”盧鬱楓扶著崔毓清站起來,“今天的天氣不錯,不如咱們到禦花園去走走可好?”
“好啊!看看有什麼新開的花草,給芳兒采一些回去。”崔毓清點頭應允。
“姐姐,你寵壞她了!”盧鬱楓笑說著,挽著崔毓清的手親昵地向外走去。
情如姐妹的二人一路閑聊著來到禦花園,遠遠地就瞧著一個宮女正和管理禦花園的太監在爭執。崔毓清一反常態地對身邊隨侍的宮女碧荷說:“去看看,怎麼回事?”
碧荷領命去了,過了片刻便回來稟告:“貴妃娘娘的宮女摘了一些花,被管事的太監撞見說了幾句,就吵起來了。”
崔毓清皺了皺眉,不悅地說道:“越來越沒規矩了,把他們叫過來!”
盧鬱楓在一旁看著滿麵寒霜的崔毓清,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忍住了。
很快,爭吵的宮女和太監來到了崔毓清等人麵前,一齊跪下行禮道:“奴婢靈香,奴才錢喜見過皇後娘娘,見過淑妃娘娘!”
崔毓清並不理靈香,隻叫錢喜起身,問道:“這園子是你管的嗎?”
“回皇後娘娘,是的。”錢喜賠笑著答道。
“你是何時調來此處當差的?”
“回皇後娘娘,奴才一直都在禦花園當差,不過是去年王公公告老之後才開始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