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2 / 3)

丁家晴緩緩的轉過頭看著我,「很久沒見,你好嗎?」

看見丁家晴的大眼睛內藏了一抹淚光,我脫口而問:「你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嗎?」

丁家晴用力抽抽鼻子,「不!」她停頓半晌,「隻不過是想起一樁舊事,有點感慨而已。」

直覺告訴我,這隻是丁家晴隨意端出來的借口,所以我揣測道:「該不會是丁醫生和丁伯母怪責你剛才缺席吧!」

「當然不!他們絕不會為了這麼小的事動氣。」

「這便好,若要你為我受任何委屈,我會感到難辭其咎。」

看見丁家晴眼內又有新的一抹淚光出現,我感到不知所措,「你……我說錯了什麼嗎?」

丁家晴用力搖頭,「不!」她很快地把眼角的淚水抹去,「我隻是有件事情,還沒想通,不是你的錯。」

「是公事上的問題?」

丁家晴隻微笑沒回答。

「丁伯母說你剛才一直在實驗室工作,希望你的研究沒有大礙吧!」

丁家晴仍隻在微笑。

「笑什麼?」

「笑你的新眼鏡蠻好看的。」

我意外地感到大喜,「你看得出我換了新眼鏡嗎?」當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善姐和我最好的朋友潘偉也看不出我已換上了新的眼鏡時,丁家晴隻是看了一眼便看出了。

誰說我的心思白費?我終於遇上知音人了!更慶幸的,是我的知音人的名字叫丁家晴。

丁家晴點點頭,「還有你身上的白恤衫也是新的。」

我故作幽默跟丁家晴說笑,「近日你是否已停止研究關於兵馬俑的事,而發明了一部能夠偵察新對象的儀器?」老實說,我也感到我身上的新恤衫,跟衣櫃裏那些舊衣服分別不大,旁人是絕對難以分辨出新舊的。

丁家晴莞爾,「難道你還沒看出來?」

看?我即管無禮地從頭開始打量丁家晴,視線落在她的衣領時,我已找出答案。

「在牛津我已跟你說過,我們的品味十分相近。」丁家晴身上的白恤衫,跟我正在穿的,根本是同一品牌和同一款式的中性衣服,我和她的就隻是尺碼之分。

「還有你的眼鏡,是今年的新款嘛!我差點也買了。」

我感到匪夷所思,「真的?」

丁家晴頷首,「所以你說得沒錯,其實我真的很像一個男人。」

本能反應不容我多思考,隻容我馬上說:「不!」但接下來該說什麼呢?幸好,我想起在我身上有一封已寫了多時的道歉信。

丁家晴看見我手上的信,「這是……」

雖然丁家晴還記著我那次無禮的批評,但這亦同時代表她沒有忘記我,「給你的。」

丁家晴還是一臉大惑不解的樣子,「你剛剛才看見我,又怎會……」

「這是我早在牛津的那個晚上已寫妥的道歉信,隻是一直沒有機會給你。」

「噢!對不起,那次不辭而別,是因為那個晚上我突然想到解決彩繪脫落的問題,所以大清早便趕到機場去。飛機起飛後,我才想到忘了通知你。回到這個城市……」丁家晴有點靦腆,「我想我還是別說這麼多借口吧!簡單一句『對不起』,希望你見諒。」

「請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吧!要道歉的應該是我。」

沒想到丁家晴竟會不停地搖頭,「不!要道歉的是我。」她實在太客氣了。

我把信交到丁家晴的手裏,「今天在講座裏看不見你,還以為……也許,命中注定你這輩子也無緣看我的信。但現在,我還是能親手把這封信交到你手上,我的心願便已完成,至於你看不看也好,起碼我的心願已了。」我當然要把握時機,「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