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被窩裏喊了兩聲“曉晴”,沒人應答,才猛地想起妻子今天要去娟子家。
於是懶懶地從被窩爬起,換了套幹農活的衣服,到廚房洗漱了一番,看到了妻子早早準備好的早餐。
喝了口妻子熬得口感順滑的小米粥,邵宇博便向著自家地頭兒走去。
農村的田地,是一家緊挨著一家的。
娟子她爹娘的地,正好就在邵宇博家地的旁邊。
“宇博,回來了啊?”娟子爹看見地頭兒的邵宇博,招呼道。
“嗯,這不農忙麼,過兩天還得回工地呢。”
“好好幹著,叔相信你,往後一定有出息。”娟子爹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嘿嘿~”邵宇博傻笑一聲,繼而問道:“聽說娟子回來了?”
聽邵宇博問起自己閨女,原本憨厚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愁容:“嗨,提她做啥?”
“咋了,叔?”
“閨女大了,不由爹娘。她這次回來……唉~”
“怎麼歎氣了,叔?你家娟子不是挺有出息麼?嫁了個好男人。”
娟子爹的氣,歎得更加用力,卻遲遲沒有回答邵宇博的話。
邵宇博見娟子不願多說的模樣,便沒有追問下去,而是從兜裏掏出盒煙,遞給娟子爹。
兩個人坐在田裏,抽著煙,看著天。
忽然娟子爹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手拍著大腿,哭著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我……”
邵宇博一副不明就裏的樣子看著娟子爹。
娟子爹慟哭了半晌,才擦幹了老淚,幽幽說出了痛哭的原由。
原來真的跟他妻子說的一樣,娟子被丈夫欺騙,還被小三給打了,夫妻倆正在鬧離婚呢。
隻不過,邵宇博發現娟子爹說,妻子去探望娟子的時候,和妻子說的探望娟子的時間不一樣。
也就是說他回來的當天晚上,妻子趙曉晴並沒有去娟子家。
那麼,那天晚上她去苞米地後,到底去了哪裏?見了誰?
但是,娟子爹還在身邊,現在卻又不是瞎尋思的時候。
“天底下的好男人多得是,娟子離了,我給她介紹我工地上的工友。”邵宇博安慰著娟子爹道。
“嗨~這些不著急找,現在他們的分歧,在於孩子歸誰。”
“娟子是什麼意思?”
“娟子想要孩子,她說那男人那麼渣,孩子跟著他也得學壞了。”
“實在不行,就起訴吧。男的是過錯方,隻要女方爭取,法院一般都會判給女方的。”
娟子爹狠狠地抽掉了最後一口煙,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我那女婿,在市裏挺有能耐的,唉~不好說啊。”
“咱們現在是法治社會,實在不行咱們就跟他打官司唄。別怕他!”
娟子爹又搖了搖頭,愁悶地說道:“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這老頭子管不了,不管了。”說完,進到地裏開始幹起農活來。
邵宇博見娟子爹話中有話,想來老頭兒是不想讓自己女兒要孩子的。
也是,女人離了婚還帶著個孩子,二嫁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