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老板的電話,他終究還是得給打過去的。
工地上有工人受傷了,他不過問,自己又不說,這就是個把柄。
就算邵宇博已經做好了被辭退的準備,但是能留下來工作,誰又願意另謀高就呢?
再者說,到了別的地方去,他還得重新開始積累。
想要再做到現在這個位置,又不知道得奮鬥多少年的事兒了。
而且,整個縣城就王老板這一家獨大的工地,要是想再找個跟這裏一樣規模的大工地,可就得去外地了。
家中有如花美眷,過兩年家裏也許還會添人進口,邵宇博可不想走得那麼遠。
去外地打工的話,一年到頭兒,也未必能回得去家。
還不如在這工地呢。
他現在是工頭兒,隻要工地上的活兒不緊,就能請假回個家,去看看媳婦兒。
想到趙曉晴,焦頭爛額的他,心中生出一份暖意。
什麼是家?
家就是住著你在意的人的地方。
邵宇博摸了摸那支老年機,想著要不要問一問張大娘,有沒有去找她。
不過,他舉了半天,終究沒把電話號碼給撥出去。
邵宇博覺得自己跟趙曉晴從小就認識,就算中間她去上大學的時候,沒有跟她有過什麼太多的接觸,卻也不會變化太多的。
在他的心裏,趙曉晴就是個完美無缺的女人,賢良不說,還秀外慧中,傳統自愛。
想著新婚夜裏,床單上的那一抹豔麗色彩,邵宇博心裏就止不住的歡暢。
那時候,一直以為趙曉晴跟鄭之嵐,就算沒在公開關係,也應該早就在一起了,要不鄭之嵐為什麼會幫她出頭呢。
而且,大學生受過教化,思想開明,認為喜歡就可以躺在一張床上。
像趙曉晴這樣美麗的女人,身後並不乏追求者,其中必然有十分優秀的人存在。
女人在甜言蜜語,俊美容顏下,總是容易受到蠱惑,最後沉淪在男人編織出來的夢境裏,為奴為伶。
然而,趙曉晴不僅沒有,而且還守著那份童貞,留在了新婚之夜。
有時候,邵宇博覺得自己是占了便宜的。
結婚的時候,她沒要什麼彩禮不說,新婚之夜還送了他一份尊嚴,男人一直以來都在追求著的尊嚴。
想著這些,邵宇博對妻子的猜測瞬間就淡了。
如果趙曉晴真的想要跟鄭之嵐有什麼的話,她又怎麼會等到跟他結婚之後呢?
當初鄭之嵐追她可是追得很猛的,村子裏的男孩子,就沒有一個能跟趙曉晴說話的。
上到五十歲,下到七八歲,隻要是個男的,敢跟趙曉晴說話,就得被鄭之嵐給揍一頓。
挨揍或許不會放在心上,但是全村通報就要了命了。
所以,自從邵宇博長大之後,就很少跟趙曉晴有太多的接觸,直到鄭之嵐被抓進去之後,他才經常去趙曉晴麵前晃蕩。
就在邵宇博沉浸在過去美好之中的時候,工地大門浩浩蕩蕩地進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