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曲沼傷荷別樣涼(1 / 3)

男人的愛太深沉,所以表達起來有種讓人心碎的錯覺。蕭葉菲秋水盈眸的注視著自己的父親,一言不發。即便明白父親的用意,但依舊那樣的執著不願離去。倔強的咬緊牙關,勉強不讓自己哽咽出聲:“誰同意做燕家的人了,爹,無論你說什麼,我,不走!”

看著這個倔強出奇的女子,天愁嘴角掛著不易察覺的微笑。還是這麼老套的橋段,這世界的生離死別,除了纏綿悱惻的藕斷絲連,就不能有那麼一次,決然毅然的轉身,而後模糊視線,把所有的罪所有的痛都親自來背。天愁微微歎息,她不同意,自己怕是也走不了。雖然自己可以走,但看著那女子的眼神,自己是說什麼都放不下。既然她不願獨自離去,那要是都走,也為償不可。想到這,天愁看向蕭葉菲道:“如果我有辦法讓我們大家都離開這,你同不同意和我們一起離開,做我的妻子。”真沒發現,天愁的臉足可以媲美半壁江山了,有這麼問話的嗎,人家說什麼也是個姑娘,拿什麼來給你做出承諾?

不過我們的蕭葉菲眼前一亮,看向天愁的雙眼毅然道:“如果可以的話,蕭葉菲從此就是你的人了。”一個女子說出這麼決然的話,讓天愁好生感歎,自己的計劃隻不過是個紙上談兵的想法,又拿什麼來回應剛才一時興起的玩笑之言。

“我不同意!先不說愁兒你是否有辦法讓我們都平安撤離,就是有,那暗中監視的眼睛也不可能將我放過,那時反而會連累了你們,而且我也不願離開。”蕭江元斷然道。

天愁本也不指望蕭江元會同意,但能不能勸動,看的不是口才,而是他想不想真的給自己的心愛之人報仇,如果是,即便有那麼一絲希望,他都會同意撤離的,於是道:“兵法有雲‘非利不動,非得不用’,伯父如此不顧大局,就想和對方拚個魚死網破,要知道,敗必死,但死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且那樣也無法報得了仇,不是嗎?”

蕭江元看了天愁半晌,方言道:“你也知道兵法,那為何單單略去‘非危不戰這一條,現在的境況你也清楚,不是我不想退,是無法退,”

天愁笑道:“勢在人為,你看這樣如何……”說完,天愁便俯首於蕭江元耳際。蕭江元聽罷,歎道:“死馬矣,也不在乎到底死於何地了!就這樣吧!”說完,便和眾人商議去了。蕭葉菲疑惑的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你剛才和爹爹說了些什麼?”天愁靜靜的看了這個女子一眼,道:“兵法有雲‘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太陽,太陰’也。”

蕭葉菲眼神驚詫,嘴角卻掛著一絲不削:“瞞天過海嗎,這也算是計策。”天愁嘴角慢慢蕩開一絲笑意:“此乃示之以動也。”蕭葉菲不習慣天愁那份輕浮的笑意,轉身道:“看你的樣子,好象此計必成功似的。”天愁本是笑意的臉瞬間嚴肅,沉吟半晌道:“無內奸,計必成。”蕭葉菲將身形轉過,眸子裏的擔憂即便是天愁都看得真真切切。“如此說來,你是在冒險了。”天愁笑道:“險中求勝,即便敗,我也可以帶你逃出去。告訴你,我所有功夫都平常,就逃命的本領舉世無雙。”蕭葉菲眼神淡淡的落寞,道:“這有什麼好誇耀的,男子漢不懂得承擔,卻事事逃避,豈不被天下人恥笑。”

天愁嘴角掛起一絲濃重的不削微笑,天下人,笑話!我燕天愁做事由得他天下人插半句嘴?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天才都是毀在了天下人的口中,這個世界就是有那麼一些無聊的人士去評判這世界上的對與非,笑談!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他憑什麼斷定孰是孰非。天愁無賴的道:“隻有立於不敗之地,方可逞英雄之氣。連命都在別人的手中之時,要做的隻有避其鋒芒。所以這逃命才是最緊要的。這世界上就有那麼些什麼英雄,寧死不逃。什麼英雄,那是對自己的實力沒有清楚的認識。結果怎樣,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了。”

葉菲容顏漸漸蒼白,說不清到底是被氣的還是怎樣。總之,不在理會天愁,隻是默然不語。天愁明白一個女子太要強,終究不是什麼好事,但恐怕自己說什麼她也不會聽的。於是就安靜的靠在樹上,讓那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時間慢慢過去,瞬間似乎定格在二人失神的片刻。而此時蕭江元正在和他的那些弟兄商談這逃出的計策。所有似乎都顯得異常的平靜,似乎一切都在向著預想的方向進行著。

中午過後,所有人都拿著鐵鍬在空地上集合,這一舉動更讓葉菲迷惑,本來不需要什麼解釋的她現在急於想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邁步到離天愁不遠的空地,蕭葉菲語言清淡道:“這是在做什麼?難道不會是在挖地道吧?”天愁冷冷的注視著集合在一起的三十多人,每個人的舉動都盡入眼底。對於葉菲的問題,他隻是淡淡的回道:“沒做什麼,我隻是在賭這背後的眼睛到底是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蕭葉菲不在追問,但眼睛裏濃濃的疑惑透漏了她此時的心境。

待眾人集合完畢,蕭江元便發號施令,讓眾人挖坑。蕭葉菲看著眾人一個一個賣力的挖坑,而後又把挖出去的土費著很大勁的運到一裏多外的河岸邊上,心裏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