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織不單沒有為悼念盧誌大而花上一兩星期的時間休息,反之她辦事越來越起勁。心底像已接受擺脫不了總裁一職這個命運,每天更準時回到淩氏,亦更遲離開淩氏。每天都直至筋疲力盡方上床睡覺,根本沒有機會懷念過往跟盧誌大一起的歡樂時光,就連午夜夢回也沒有見過他一麵,也自然沒有傷心的機會了。
半年後的一天,任炎偉有事跟淩織相討,走進她的的辦公室。
「淩織,我想把這塊地皮發展成……」但當淩織抬起頭預備聆聽時,任炎偉已不能把原來的話題說下去,因為淩織的身驅不單瘦了一團,一張臉更是蒼白得令他擔心,「你這樣工作太不正常了,倒不如放十天八天的假,好好休息過後,再回來吧!」
自從盧誌大離開人世,淩織的工作態度認真了,任炎偉自然少了囉唆,兩甥舅的關係亦因此而改善了。
淩織響應,「國不能一日無君,既然現在沒有人頂替總裁這位置,我便得加倍努力。」
任炎偉簡直不能相信淩織可以輕鬆得像在說笑般,「但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看你的身體一天比一天消瘦,麵色亦一天比一天蒼白,倒不如再多請一個助手回來減輕你的工作吧!」
淩織搖搖頭,「力不到不為財,凡事還是親力親為好。」其實,她已開始愛上她的工作。
「這算是寄情工作嗎?」
淩織聳聳肩,「腦袋一旦停下來,很可能便會想起不該想的事,所以還是工作好。不要說我的事好了,說回公事吧!」
任炎偉言歸正傳,「剛買回來的地皮,我打算把它發展成……」
任炎偉的計劃還沒說完,又得被打擾了。
女秘書進來:「淩小姐,有兩位警員想見你。」
除了工作態度認真了,淩織待人亦比從前隨和多了,女秒書已不像從前般害怕她。
淩織感到莫名其妙,「警員?」
女秘書先看一看任炎偉,再小心翼翼地說:「對,他們是想查詢有關盧先生的事。」
自從盧誌大的意外後,任炎偉已下令淩氏上下每個員工,不得提及任何有關盧誌大和那次意外的事,所以女秒書說起這句話來,也帶幾分避忌。
任炎偉為淩織作主,跟女秘書說:「馬上通知胡律師到來,再招待警員到會議室等候。」
胡律師到達後,任炎偉便陪同淩織,三人一起進入會議室內。
淩織一看到麵前兩位警員,不像在電影中看見的穿上整齊筆挺西裝,馬上眉頭一皺。兩位警員的發型同是平頭裝,雖不講究但亦算整齊。但他們身穿的,都是把卷起手袖的恤衫當作外套,配在內裏是一件不知是內衣還是t恤的襯衣,下身則是牛仔褲。他們隨便的衣著,令淩織有覺他們兒衣衫不整。
兩位警員一看到年齡隻有二十三的淩織,濃妝豔抹,身穿深色套裝,感到她的外表比實際年齡成熟多。
胡律師以先鋒身份,先派上咭片,再自我介紹,「兩位好,我是淩小姐的代表律師。」
劉警員和陳警員亦禮貌地送上咭片。
淩織看過咭片,發覺兩人的職位已屬長官級,而姓劉的比姓陳的更要高級,是位高級長官。淩織再看看兩人的樣貌,隻見兩位同是身高六尺的警員,一個長得稚?,而另一個眉目劍星比較成熟,這就不難令她猜想到,誰是姓劉,誰是姓陳。
還是由胡律師發問:「請問兩位找淩小姐有什麼貴幹?」
陳長官欲開口之際,被姓劉的搶先一步,「請問這位先生是……」他的意思是指任炎偉。
在問問題前先確定在場人士身份,姓劉的資曆果然較深。
仍是由胡律師回答:「這位任先生是淩小姐的大舅,亦是淩氏的行政總裁,我想淩小姐絕不會介意任先生在場。」
劉長官望向淩織,看見她輕輕點頭示意胡律師所說確是她本人意思,劉警員亦跟下屬打個眼色,示意他可道出來意。
陳長官說:「我們知道盧誌大是淩小姐的未婚夫。」
聽到這句話,胡律師跟任炎偉的心情都緊張起來。他們不謀而合地望向淩織,看看她可有因為盧誌大這三個字,情緒變得失控崩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