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織不讚同,「為什麼不會?大舅跟母親拍照時,也時常把手放在她肩上,他們也不是情侶吧!」淩織想了想再說:「反之除了拍婚紗照那一次外,我跟盧誌大拍照的時侯,他便從沒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即使淩織的說話有道理,劉耀郎仍沒氣餒,再把一份文件放到台上,「那麼,這個又如何解釋?」
「這是什麼?」
「是盧誌大在本地購買的保險書,上麵寫明受益人的名字是郭美琳。」
聽罷劉耀郎的話,淩織索性看也不看,隻繼續吃冰淇淋,「這又可證明什麼?」
劉耀郎意外,「依你所說,郭美琳不是盧誌大唯一的親人,為什麼受益人會是表妹而不是其他更親的人?再者,你們早在發生意外前一個月已決定結婚,說到底,受益人應是你而不是她。」
淩織仍是不以為然,「雖說郭美琳不是他唯一的親人,但這保險書是在本市購買的,以一切方便而言,受益人當然是郭美琳。至於為什麼不是我?這便更簡單,因為他很清楚明白,我不需要這筆保險金,但郭美琳需要。還有更有力的證據嗎?」
劉耀郎眼見一切都說不過淩織,像是泄了氣般,「沒有了,我手上關於他們的,就隻有這些。」
「其實,要查清楚盧誌大的身世,你大可從一方麵著手。」
劉耀郎再次抖擻起來,「是什麼?」
「他曾說過在芝加哥大學畢業,要是他沒有說謊,他的老家應在這兒吧!隻要找到一個人的根,他的背景該不難查出。」
劉耀郎馬上拿出筆和記事薄,「可再說一次大學的名字嗎?」
淩織把大學的名稱重複了一遍。
劉耀郎再問一次,「肯定是這家大學?」
淩織非常肯定,「當然,因為我的大舅也是在同一家大學畢業的,所以一定沒錯。」
得到最新資料的劉耀郎喝了一口咖啡,便問:「其實你在想什麼?」
劉耀郎的問題雖然含糊,但淩織已懂得對正下藥,「很簡單,你想知的我亦想知。但要是由我找人查,一方麵沒有你們警方的效率,另一方麵定會驚動大舅和母親。若最後查出他們確是表兄妹,這當安然無恙,但要是……日後在淩氏但凡有什麼決策不合大舅和母親心意,他們便會搬出這次的經驗,說我眼光不夠好之類的借口來反對我。」
劉耀郎看著這個忽然天真無邪,忽然滿肚心計的淩織在說話,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一時間更分不清自己到底在跟一個魔鬼還是一個天使在聯邦。
離開咖啡店,劉耀郎先開聲道別,「淩小姐,很多謝你今次的合作,如果有進一步的消息,我會再通知你。」
淩織從褲袋裏取出一張早已預備好的字條,遞到劉耀郎麵前,「這是我的手提電話號碼,若有事通知我,不要驚動淩氏任何人,直接找我好了。」
劉耀郎接過字條,「明白了,再見!」
「你不送我嗎?」
劉耀郎不明淩織的意思,「難道你已忘了我開的是電單車嗎?」
「當然沒忘記,但現在已是深夜,就算是坐出租車,一個女人也太危險了。」
劉耀郎雖覺淩織的要求有點過份,但當想到她的身份,便免為其難順應她的要求,「那麼,我跟隨出租車後,送你回家吧!」
翌日,淩織回到淩氏,第一件做的事,並不是翻閱文件,而是打電話給胡律師。
「淩小姐有何貴幹?」
「胡律師,請用我的處名去信瓊山咖啡店,投訴一名叫約翰的侍應生態度極其惡劣。」
已習慣為淩織發投訴信的胡律師先是一愕,半晌再問:「淩小姐何時到過瓊山咖啡店這種地方?」
淩織一向隻出入名貴的酒店和食店,罕有到瓊山咖啡店這種平民地方。
為免令胡律師作出任何揣測,淩織說出美麗的謊言,「盧誌大仍在生時,有一次跟他去過。」
「原來如此!好的,投訴信明天便寄出。」
放下電話聽筒後,淩織便開始新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