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焯橋在旁觀看淩織,發覺在她臉上找不到任何一絲傷感的痕跡,他相信過去曾令她受傷的,都該已複原了。
「瓊山咖啡店吧!」劉耀郎說。
「你可接我嗎?」
「司機這麼早便下班嗎?」
「不!」淩織走遠香焯橋附近,用手掩著嘴巴和電話輕聲說:「難道你已忘了不可讓別人知道我們見麵嗎?」
「對!那麼我在哪兒等你?」
「在購物區的……」
淩織掛線後,先看看手表再跟香焯橋說:「原來我已在這裏留了個多少時了。」
香焯橋識趣,「既然可令淩小姐失禮人前,沒禮貌地用手掩著嘴巴說話,相信定是很重要的事。」
淩織不好意思,隻好回敬高帽,「香醫生精明。」
「那麼,今天到此為止,下次再見吧!」
「下次?」淩織瞪大眼看著香焯橋。
「對!任先生已替你約定連續三次的見麵時間。」
淩織本想大呼她心理沒有問題,隻是為免多生事端,她便敷衍響應:「下次見!」
看著淩織的背影,香焯橋實在舍不得不跟她多談一會,隻是沒能為力而已。
淩織在購物區下車,再繞過當中的一條小巷,走到購物區的另一邊。
淩織不停留意經過的電單車,突然聽到汽車喇叭響聲,別過頭,看見仍是衣衫襤褸的劉耀郎坐在輛私家車內的司機位。
淩織急步上車,邊綁安全帶邊說:「從哪裏找部私家車回來?」劉耀郎身上的仍是一件格子恤衫,淩織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每天都隻穿著同一件衣服。
「小姐,好歹我也是高級長官,擁有私家車和電單車各一,也很理所當然嘛!」
剛才失禮於香焯橋麵前,現在又開口說錯話,一連兩次的錯失,令淩織更覺羞愧,「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劉耀郎笑笑,「不用道歉這麼嚴重嘛!」
雖然隻是第三次見麵,但淩織跟劉耀郎相處的氣氛,已不像第一次時那麼強硬。
但穿上一身上班套裝的淩織,跟穿著粗衣麻布的劉耀郎走在一起,略有不自然之感。
當劉耀郎跟淩織預備踏進瓊山咖啡店內時,淩織突然往後退,撞在劉耀郎身上。
「小姐,你不是專誠往後退,待我開門給你嘛?」在劉耀郎心中,淩織是個刁鑽難服侍的大小姐。
「不,看見熟人。」淩織已躲到劉耀郎背後。
「是什麼熟人?」劉耀郎上前,透過門上的玻璃望進咖啡店內。
「是胡律師。」
劉耀郎仍留意著咖啡店內的情況。
淩織自問道:「不是說這些是平民地方嗎?為什麼他會來?」
劉耀郎聽到「平民」兩字感到有點礙耳,「就是因為這裏平民,知道你沒可能碰見熟人,方約你在這裏見麵。」
淩織自知又說錯話,「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劉耀郎觀察了片刻,「他拿著一張照片,像是在向一名侍應問問題,看來他不是來光顧。」
淩織驀然想起,「一定是關於那個約翰的事。」
劉耀郎一頭冒水,「誰是約翰?」
「那晚對我不禮貌的侍應,我叫胡律師給他顧主發投訴信。」
劉耀郎那一頭冒水頓時變了一頭煙,他把淩織拉回車廂內,直至車子開動,方說:「不是說過不可讓人知道我們見過麵嗎?」
淩織不以為然,「當然沒忘記,所以我隻跟胡律師說在盧誌大生前到過這裏而已。」
「要是他相信的話,今天根本不會在這裏出現。」
「他是為我辦事而已。」淩織仍想不出問題所在。
「難道你認為為了簡單的一封投訴信,需要勞動胡律師本人送來嗎?」